瞥了瞥四周的圍觀群眾,作死必死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在部隊苦心經營的硬漢形象瞬間碎成渣,掃都掃不起來的境地了。眾人表情略帶興奮,屏氣凝神等待我接下來的舉動。
我深吸一口氣,拉開“格鬥士”的架勢,一副敢死隊的氣勢瞬間甩了出來,將在部隊學的格鬥式擒敵拳十六動,從頭到尾練了一遍,然後收拳朝四周鞠個躬,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童謠,等待她的反應。
童謠先是一愣,繼而很無語的看著我。
在我的沉默等待中,童謠將我拉到人群的外圍,終於放輕了些語氣對我說道:“古月凱,你這又是犯病了吧?”
這問題有些深度,我半晌答不上來,自知丟人理虧,但是我不想前功盡棄,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再丟掉,於是硬著頭皮逞強道:“呃……普通方式已經無法宣泄我心中的鬱悶了,隻有作死才能有一線生機,”
童謠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古月凱,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幼稚,越來越不可理喻,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會胡鬧但不會丟失原則,而現在呢?”
她的話讓我愣了愣,她口中這個沒有原則的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我依稀記得那個在淩曦麵前永遠執拗不肯低頭的自己,如今為何變得如此這般?
我的原則去哪了,這麼一路前行我還丟失了什麼?
被戳到痛處的我又下意識的為自己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才說道:“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碎了,還得自己動手把它粘起來。”
童謠注視著我很久,許久才黯然神傷的回答我說道:“你說的感覺我知道,所以我們還是不要靠近,免得以後傷害彼此的要好。”
這一刻喧囂的廣場在我耳中卻變成了夜深人靜,情感的傷口又停留在雨天隱隱作痛。淩曦的離去讓我的心在回憶中掛滿淚滴,提醒著我在逝去的歲月裏,怎樣地被愛神的手臂撫摸,又怎樣地被愛神冷漠的目光所作弄。正當我放下一切,想靠近童謠時,一切卻又回到原地,而我隻能獨自一人背負行囊在情感的荒原流浪。
……
廣場上的人把焦點全都對準我們,童謠向周圍人說了幾句道別,然後離開,獨留我一個人立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進退。
周圍的大叔大媽開始焦急起來,搡了搡愣神的我,異口同聲的說道:“小子,發什麼愣啊,快去追啊!一直看好你們兩個,就這麼分手多可惜啊!快……”
我點了點頭,快步向童謠追去,可是童謠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按照原有的步伐朝著她紅色奧迪S6走去。
見童謠抱著必走的決心,能不能找機會把事情說清楚,去留就在此一舉,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快步追了上去,堵在童謠的車前,不讓她上車。
“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想蹭車?
“不是!”
為了維護你高傲的自尊,我也不會帶你的,你不用擺出這幅流氓架勢。”
“我不是來蹭車的!”
“那你想幹嘛?”童謠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沒想幹嘛!”
“那你就是來蹭車的!”
我頓時有些無語,吼道:“我沒想來蹭車!”
“你不想蹭車那你是想幹嘛?”
“我沒想幹嘛,我是想蹭車!”
童謠較勁似的說道:“看,你還是想蹭車,為什麼總是言不由衷!”
我被童謠氣的有些失去思維,硬著頭皮解釋道:“我沒想蹭車,我隻是想告訴你,其實我還是那個我,除了多一些自責,其他一切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