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人群將廣州這座不夜城展現的更加淋漓盡致,亮如白晝的夜空,將原本明亮的月色切割成片片散落的月光,童謠的發絲被一陣冷風吹亂,她輕盈的將其別在耳後,然後抬頭看著遠方的天宇……
我終於打破平靜,問道:“你想不想玩些什麼,我們一起去玩啊?”
童謠看著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太多興趣,繼續仰著頭說道:“不用,就在這坐著就好了,我喜歡在這空曠沒有高樓遮擋的地方看著天空,尋找星辰之海。”
“可現在是晚上啊,什麼都看不到,現在廣州的天空也沒多少星星了。”
童謠沉默了片刻說道:“媽媽在去世前曾經安慰我說道:在當你的心真的在痛,眼淚快要流下來的時候,那就趕快抬頭看看,這片曾經屬於彼此個天空;當天依舊是那麼的廣闊,雲依舊那麼的瀟灑,那就不應該哭,因為所有人的離去,並沒有帶走你的世界。”
我點了一支煙,倚靠站立在椅子旁,背著童謠吸了一口然後輕輕吐出。
童謠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曾經熟悉的人、陌生的世界、黯淡的曾經,構造出的就是這個虛偽的世界。曾經對你說著念念不忘的人,如今早已忘卻在天涯海角,樹下許下的諾言,也隨著落葉凋零而被泥土掩沒,那些不變的傷痛亦永遠橫亙在那早已傷痕累累的心間,當一切沉靜都芳華待盡的時候,徒留的是那早已變質了的誓言,有些人仍在原地停留,不肯向前邁進一步。
童謠仰著頭,半天沒叫一句脖子累,而我也放鬆身心,癱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沒有星星的夜空!在吵鬧的環境中,享受著屬於我和童謠兩個人的安靜時光,仿佛周圍人和周圍的事物與我們無關。
坐了一會兒,童謠放下仰起的頭,用手捏了捏頸部,說道:“古月凱,我有些冷了,想回去了。”
而一時走神的我忽然聽見童謠說話,一時有些慌張的說道:“啊,這就回去了啊?回哪去,是巷子口還是三易花園?”
“先送你回巷子口,然後我再回三易花園,你明天早上不是還要上班嗎?”
我點了點頭說:“好吧,那我們這就回去吧!”
……
我開著車,童謠則坐在副駕駛上閉目不語,一時間話題又陷入沉默。
這種沉默多少有些諷刺的意味,諷刺我們前些天還是無話不談,諷刺我們彼此以為可以靠近了,卻又走遠了……
我習慣性的打開車載廣播,希望能找到一些話題可以打破僵局。一位聽眾向電台打電話說想點一首《流星》和過去告別,在歌曲中將過去埋葬。
這首歌以前也聽過,隻是每一次聽都有不一樣的感受,歌有一中頹廢的美,那種完全不同風格的歌,像人訴說著流星在墜落的一瞬間而生出來的美?。
隨著音樂前奏響起,童謠微微的皺了一皺眉,又睜開眼看著天空,仿佛在尋找什麼。
鄭鈞慵懶卻高亢的聲音慢慢在車廂裏回旋:
“我想知道流星能飛多久,它的美麗是否值得去尋求,夜空的花散落在你身後,幸福了我很久,值得去等候,於是我心狂奔,從黃昏到清晨。不能再承受,情願墜落在你手中,羽化成黑夜的彩虹,蛻變成月光的清風,成月光的清風。我縱身跳,跳進你的河流,一直遊到盡頭,那裏多自由。我許個願,我許個願保佑,讓我的心凝固,在最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