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葉眉的內心在呼喚,呼喚寢室中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可以過來打開門,過來說說話、過來救她的人。她無比難過、萬分恐懼,她艱難的縮回身子,窩在牆角,神情有幾分呆滯,她等著那個聲音的出現,可她又無法給予任何回應。
聲音終究還是響起,“你要陪我嗎?謝謝你!我好高興啊!我就在你旁邊,我們一起跳舞吧,好嗎?”
葉眉急忙轉頭,聲音竟是從馬桶裏傳來,浴室水聲雖大,但葉眉此刻是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嘭嘭、嘭嘭……眼淚已如泉湧,她瞪大雙眼,看著馬桶蓋子緩緩升起,裏麵竟突然伸出一隻手來!葉眉終於哭出了聲音,尖叫著,向一旁躲去……
仿佛過了很久,葉眉突然一回神猛地一眨眼,再看周圍,一切正常,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她立即用盡全力站起身,一把抓過浴袍,水都沒關就伸手開門,門終於打開了,寢室的燈光如同燈塔如同曙光,照著葉眉驚魂未定的蒼白的臉,而當葉眉準備邁步走出浴室,那聲音又出現了,“你不陪我嗎?我真的好冷,好孤獨啊!難道真的沒人願意陪我嗎!老師說的真對。唉……”
葉眉不用回頭,這聲音正是迎麵而來,而說話的那個“人”此刻正站在她還未完全打開的門旁,葉眉觸電般的呆住,恐懼的望著這個黑影,看不清臉,隻看的出它不高,身形消瘦,極其消瘦。
聲音又傳來了,像針一般的刺進葉眉的雙耳。
“你走啊!你不陪我,那麼我陪你好了!你看不見我,我就一直陪你說話吧!哈哈哈哈!”
葉眉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突然閃電般的衝出浴室,撞開那個身影拿起桌上筆筒裏的一支尖尖的鉛筆,毫不猶豫的**了自己的右耳……
這次,換葉眉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眉從未如此笑過,瘋狂、殘酷、歇斯底裏、甚至帶著勝利的喜悅和一種解脫束縛的快意……
巨大的笑聲終於將其他人拉回現實,歐陽蕊、張嵐、林筱憶頓時起身,瞪著滿臉是血、怪笑不已的葉眉,一時竟不知所措。
歐陽蕊最先跑了過去抱住葉眉,哭喊著:“葉眉,葉眉!你醒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我不要!不要!”
林筱憶和張嵐也立即衝了過來,傻傻的看著眼前血淋淋的葉眉和哭到聲嘶力竭的歐陽蕊。
葉眉依舊狂笑,麵目猙獰,對著浴室的方向。一向乖巧溫柔的葉眉竟然如此瘋狂,姐妹們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張嵐也放聲大哭起來,“又來了!為什麼!為什麼還纏著我們!為什麼啊!”
46.
林筱憶此時正深深的自責,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可事情已經發生,她隻能像上次一樣,打急救電話,爭取能夠保住葉眉的耳朵。
又是深夜,寒冷而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