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體育組惡勢力的崛起(一)(2 / 2)

馬彥勝指著我問他,你挺能耐的啊?你打他幹什麼?他是在給我占位子。你不是喜歡欺負人麼?今天你也別坐了,一路站著回家吧。沒等宮昌威狡辯,宿力就隨手拿過我的搭被板(搭被板是石冶一中的獨創,把一張木板插入剛疊好的被子中去,可以顯得被子看上去更美觀,更整齊),沒頭沒腦地砸他,宮昌威一下也不敢反抗,甚至連躲也不敢躲,嘴裏不住地喊著饒命,但宿力並沒有停手,一口氣把他打得縮成一團,連我的搭被板也被折成兩半。宿力說,你把人家的搭被板弄壞了,下星期拿十塊錢來賠償,聽見沒有?宮昌威唯唯諾諾地答應著。

這就好比一隻倒黴的鬣狗,在欺負小動物的時候被獅子老虎撞見,好一頓修理。我很明顯地能感受到宮昌威對我的那種刻骨的怨恨,他想欺負我卻沒欺負成,反而在我麵前被打得屁滾尿流,顏麵盡失,於是更加恨死我了。那天晚上他還到我的宿舍找我,質問我為什麼把搭被板借給宿力打他,我對他充滿了鄙夷,根本不屑置辯,隻是反問他為什麼不敢當麵對馬彥勝這樣說話,真是欺軟怕硬。他自知理虧,更是憤怒無比。如果是在舊社會,我想他一定會殺了我滅口,以免這段醜事被我給傳揚出去。

現在老虎獅子狗熊們都走了,剩下的豺狼狐狸們便抱成一團。我能夠深刻地感覺到他們這些體育生在沒有了壓力之後,開始耀武揚威,拚命地宣泄自己的畸形快感。我估計,他這次就是要借機向我報仇。

我隱隱約約地察覺出,體育組統治石冶一中的時代即將來臨了。

剛才那一架打完,我踉踉蹌蹌地回到了教室休息。盡管他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可我的臉上也有幾道很淺的血絲。到了第二節晚自習下課之後,我發現有機個體育生總在我所在教室的門外來回轉悠著,尤其是宮昌威,他不停地向我們班同學打聽我的情況。我們班裏也有體育省,就是我的鄰居唐槐林,盡管他在體育組裏說的並不算,但我也隻能求他幫我了。

唐槐林答應得很爽快,幫我勸退了那些體育生好幾次,可我心裏明白得很,那些體育生躍躍欲試,想要拿我開刀立威,打出名聲,讓全級部都知道石冶一中新的統治者誕生了。

我本打算通過正常渠道解決問題,就不止一次地向年秀梅報告過,但她對我這寫小兒科根本不屑一顧,不予理睬。

果不其然,當晚第一節晚自習剛下,就有一個同學對我說:“辛寬,外麵有人找你。”我這個人從不喜歡交際,找我的人,八九不離十是那些打我的人。

不出所料,我一出門,就看見對麵的石階上坐著三個體育生。其中宮昌威和柳衛達我都見過,另一個卻不知道是誰,大約有一米八九左右(當時才十六歲,那個年代已經很高了)。我都懷疑這幫子體育生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沒事尋釁滋事,專欺負我這樣的弱小學生,以此引為快感和成就。我雖然對昔日的“煙州九狂”也沒什麼好感,但是過去駱飛他們那個年代決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人人都知道,隻有比弱者稍微強一點兒的家夥才會去欺負弱者。那時我曾想過他們是不是因為吃了五號病豬等了瘟疫,抑或是受了魔教李教主的蠱惑?當時是99年,魔教盛極一時,簡直是草木皆兵,誰要是發個脾氣犯點兒衝,都被認為是練了那個破神功。

宮昌威衝我點點頭,問:“你就是辛寬?我操,我今天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樣?打了我的兄弟,你很舒展啊?想清楚了沒有?道歉!賠200塊錢!”

我據理力爭道:“我沒錯,因為滋事的人不是我!錢我也不會賠給你,衣服是我撕的,但我那時自衛!而且那件衣服最多30塊,你分明是敲詐勒索!”

宮昌威撲哧一聲笑了:“哎呀我操,你真鋼啊兄弟,你還來了毛病了!行啊,你不賠是不是?這麼說你打了人還就沒有誰能管得了了?你有種夠膽的話,你打一下我試試啊!嗯?”

我想這人怎麼這麼賤,居然主動要求我打他。但我的確有些膽怯,隻得心煩意亂地說:“你又沒得罪我,我打你幹什麼?”

他立即推了我一把,極度囂張地說:“那我得罪你又怎麼樣?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