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月站住腳步,也不回頭,應道:“我這就回去稟報師父。”
杜智達忙說道:“別別別,師妹手下留情啊。這不是酷暑難耐嗎?”
何曉月也不答話,繼續往回走。
杜智達慌道:“要不這樣,我幫你洗十天衣服。”
何曉月仍然不理。
杜智達咬牙道:“三十天!”
何曉月這才站住腳步,將洗衣盆放在小徑上就自個兒去了。
杜智達長歎一聲說道:“哎,這下可虧大了。”
李天龍說道:“師兄,這三十天的衣服,就由我來洗吧,一來此事我也有份,二來我是新人,以後還要請師兄多照顧呢。”
杜智達搖搖頭道:“這可不成,說出去別人還說我欺負師弟。”
李天龍說道:“這是師弟心甘情願的,怎麼叫欺負呢。再說了,此事你知我知,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杜智達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這三十天的衣服,誰閑著誰洗,如何?”
李天龍笑道:“好。”
二人也不敢在水裏久呆,怕又惹出亂子來,上岸剛穿好衣服,卻又見大師兄劉天海從山上走了下來。
杜智達忙低聲說道:“今天這麼倒黴呢。大師兄一向以長兄自居,對他說話可要小心點。”
李天龍點點頭。
劉天海走到戲雲潭邊,見二人頭發濕成一片,身上還掛著水滴,說道:“孤雲峰在六峰論道次次失利,師父本來都已經寒心了,你二人卻如此偷懶?”
李天龍忙說道:“大師兄,隻因師弟從凡間初來此地,耐不得酷暑,這才耍心大起,非來杜師兄帶我來玩水……”
劉天海怒道:“夠了,誰帶誰來也不重要,你二人就是一路人。也不知無道子師叔哪隻眼睛看出來你天賦過人的,口口聲聲在師父麵前說你必成大器。”
杜智達不服氣地說道:“耶,大師父這話說得非免過了點?今天之事,責任全在師弟我身上,要責罰就罰我吧。隻是小師弟才剛來仙山,你這樣說未免會打消師弟的積極性?”
劉天海瞪眼掃視二人,鼻子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剛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頭望著李天龍的胸口處多看了幾眼。
李天龍心裏疑惑:這大師兄不會喜歡男人吧?
杜智達拍了拍李天龍的肩膀說道:“師弟你別往心裏去,大師兄一定是嫉妒你比他帥,怕你勾走了師妹,哼!”
杜智達說完,眼睛也停在了李天龍的胸口處,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李天龍連忙不好意思地扣上扣子。心想這孤雲峰的男人怎麼個個都……
杜智達驚訝道:“你那胸口的石頭……”
李天龍恍然大悟,原來他二人是在看胸口吊著的這塊天罡靈晶。但心想天罡靈晶,世人並未見過,為何他二人會知道?
杜智達問道:“這石頭,是哪裏來的?”
李天龍捂著胸口嗬嗬笑道說道:“一塊普通石頭,沒什麼稀奇。”
杜智達搖搖頭說道:“不對,一百七十七年前,我來孤雲峰不久,跟隨師父,大師兄和董師兄去北陽峰參加六峰論道,曾見北陽仙君也曾佩戴過一模一樣的石頭。時日雖然久遠,但我卻記得清清楚楚,因為六峰仙君從來不戴任何飾物,那北陽仙君自然格外顯眼。後來,北陽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九十年來不再參加六峰論道。而後來北陽子再次攜弟子參加六峰論道時,陡然見他蒼老了不少,胸前的石頭也不見了。”
李天龍大驚,問道:“無道仙君知道此事嗎?”
杜智達搖搖頭說道:“無道仙君雖與師父出自同門,但成仙之後就雲遊四海,與其他幾位仙人交情都很平淡,百年難得來淩雲山脈一趟,想必並不知曉。”
李天龍點了點頭說道:“難怪。”
杜智達還是一臉疑惑,說道:“我們雖然見過此石,卻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快說,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李天龍遂把曾祖父從河中打撈到石頭一事告知了杜智達。
杜智達連連說道:“奇哉,奇哉!”
李天龍忙說道:“杜師兄,也許這石頭隻是與那北陽子的佩飾有幾分相似罷了,沒必要引以為奇。”
杜智達點點頭說道:“也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