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絮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天花板。
下午無道子已經為她換上了新的聲帶,並告訴她三天之內她便可以開口說話了。她的心裏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能夠跟李天龍好好地傾吐過心聲了。
這些天來,她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默默地流著淚,每當聽到何曉月在溫情地跟李天龍對話時,她的心裏都不是滋味,她多想自己也給李天龍送上哪怕是支言片語的關愛啊。
此次,李天龍獨自前往危險重重的玄西大漠,曆盡艱險,奪得月牙獸身上的寶物而歸,她到現在,甚至連個謝字也沒能說出來。她在默默地期待,期待她開口說話的那一刻來臨,到時候,她一定要拉著李天龍說個夠,說他三天三夜不合眼。
柳飛絮想到這裏,突然繃著嘴壞笑起來。
突然,一陣風吹過,將那房間的窗戶吹了開來,一個黑影縱身而入,柳飛絮驚抬起頭,臉上頓時湧起無盡地恐懼,似乎是看到了一個吃人的魔鬼一般。
“啊……”
柳飛絮禁不住尖叫起來。
無道子和李天龍飛身直穿過窗戶,躍到柳飛絮門前,撞門而入,正見一個黑衣女子用劍頂著躺在床上一臉淚痕瑟瑟發抖的柳飛絮。
“燕秋?”無道子驚呼道。
“不對!”李天龍瞪著冷如霜說道,“她如今是聖女教冰玉堂的堂主,冷如霜。”
無道子怒道:“管你是燕秋還是冷如霜,立即放開柳飛絮,我無道子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冷如霜嘿嘿地奸笑著說道:“柳飛絮,背叛我教,我這就要拿她回去殺一儆百。”
無道子冷笑道:“你以為我這無道門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冷如霜將劍用力地在柳飛絮脖子上一頂,那劍尖處竟然滲出一絲血來,她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你無道子功力不錯,不過,如果你敢冒然動手,柳飛絮一定活不了。”
這時,無道門眾弟子聽到叫鬧聲,都紛紛趕了過來,十幾個人將門邊圍得水泄不通,個個一臉憤怒地看著冷如霜,卻無計可施。
李天龍說道:“冷如霜,你身為冰玉堂堂主,為捉拿柳飛絮親自前來,想必太小題大作了吧,我想,你一定有其他目的,不如我們做個交易,隻要你放了柳飛絮,你要什麼,我答應你便是。”
冷如霜冷冷一笑,說道:“李天龍,你果然狡猾,不錯,我此行並非真為柳飛絮而來,並且,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如今,我已經不再是冰玉堂的堂主,而是聖女教主冷凝天親傳入室弟子,聖女教忘情穀穀主,我此行前來,正為你手上的天罡寶劍,怎麼樣,是交劍還是等著收屍?”
床上的柳飛絮含著淚使勁地對著李天龍搖頭。
李天龍笑道:“冷穀主,為了一把寶劍,你不遠萬裏前來我無道門中,這番誠意真令在下感動。好說,不就一把劍嗎,你放了柳飛絮,我立即交給你。”
冷如霜笑道:“李天龍,你以為我是傻的嗎?我放了柳飛絮,怕是不但得不到寶劍,連我本人也走不出這道門了吧。”
冷如霜說完,將柳飛絮一把從床上拉起來,挾在胸前,用劍橫在她的脖子前麵,那鋒利的劍刃陷在柳飛絮的肉裏,壓出一道細痕,她仿佛在警告眾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柳飛絮必死無疑。
良久的對峙,屋子裏的空氣如凝固了一般,隻聽得到四周眾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之聲。
“到底是要人還是要劍!”冷如霜拿劍的手再次往柳飛絮的脖子上按了按。
柳飛絮閉上了眼睛,她沒有辦法說出她的想法,但是,不論李天龍做怎麼樣的決定,都將令她痛苦萬分。
這對李天龍來說,的確是一個重大的抉擇,一個天大的難題。
如果要劍,柳飛絮一定會死!
如果要人,天罡寶劍將落入聖女教中,這個邪教要是得到天罡寶劍,再與天琊合體鑄成天啟聖劍,必將傲視天下,在太玄界掀起新一輪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