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我一百個不情願,我還是在衛闕的陪同,和岑月的要求下,去了牙科診所。
岑月在路上各種給我說,其實拔牙一點都不疼,她那七歲的小侄女都不怕拔牙,特別勇敢。我就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那我等會倘若害怕的話,豈不是連個娃娃都不如?
可是衛闕,他偏偏在旁邊補充了句。“這不能比,人家孩子的牙齒,都是有鬆動的跡象,快要掉下來了。所以往往搖晃一下,就可以落下來了。但是你不一樣,你這牙齒得拿錘子敲,拿鑷子撬,說不定還得用鑽子……”
嘖嘖嘖。
他要不要形容得那麼具體,我簡直恨不得拔腿逃了。但是吧,我逃不掉,我被岑月捉了回來。“少夫人您放心,這家診所是我朋友開的,醫生的技術可好了,肯定不會疼的。”
嗬嗬,她說,我能信嗎?
我就扯了扯嘴角,那是一個大寫的不相信。但還是乖乖聽話,躺在病床上。一個中年大叔走了過來,讓我張開嘴巴,看看牙齒。順道著還給我照了片,雖然全程非常專業,但是我心裏還是七上八下。
我最怕疼了。
“隻是盡頭牙,長的位置不是很好,可以拔掉。”牙醫簡單地看了下,然後就把鑷子取了過來,然後往上敲打了下。
我怕得不行,陪著小心地看了岑月一眼,為了給自己打氣,我讓她說兩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讓我也稍微緩和一下心情。
這主意不錯,說不定我注意力一轉移,就沒有那麼疼了。
正好,牙醫還在準備麻藥。把麻藥打在牙齦上,等會拔的時候,就不會太疼。
岑月從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很是認真地開口。“我給少夫人彙報一下,您昨天拜托我收購的幾家報社,已經都達成了收購意向,他們暫時不會做任何報道,就等著您的指示。至於我們選角的視頻也做好了,已經在電視台循環播放,還有露天電視,也進行了循環。我怕效果不好,還請了專業人員製作了一期節目,重點分析林曉暖的演技和她這些年的各種霸道。”
“當然,我還添油加醋地說了些她的緋聞,人在娛樂圈,怎麼也不會太幹淨,更何況是林曉暖,那種新聞很好找的。”岑月繼續往下說。
我稍微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我又一種錯覺,覺得她或許玩過了,但是一想到林曉暖之前是怎麼對我的,我就把自己那一丟丟的聖母,給壓了下去。
牙醫準備好了麻藥,從裏麵出來,正好聽到我們的話,他也表示對林曉暖不感興趣,而且他還給我說了一句謝謝。
不是,他為什麼謝謝我?
我半坐了起來,有些不大明白……
中年大叔告訴我說,他是蘇煙的父親,這些年看著她一個女孩子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他非常心疼。但是因為家裏欠了巨額的賬款,也隻能指望蘇煙。他很謝謝我這次沒有用林曉暖,而是本著公平的原則,給了蘇煙一個機會。還說蘇煙一定會努力,讓我不失望的。
我對此,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我這是誤打誤撞吧……因為從一開始這角色也不是給蘇煙的,是她用自己過硬的演技吸引了導演,從沁甜的手裏,幹脆搶過來的。她自己有本事,和我並無太大的關係。
可是人大叔誇我,我就得受著,不但要受著,還要在臉上堆出滿滿的笑容。同時指了指他手上的麻醉針,“那既然這樣的話,為了表示您的謝意,能不能不拔牙?”
“不行。”岑月和大叔異口同聲,否定了我的想法。
然後大叔非常熟練地上麻藥,拔牙,縫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我都沒有反應過來,他都已經完成了。然後大叔問我,是不是不痛了。
我含著棉花不能說話,隻能一個勁地點頭。好吧,因為麻藥的作用,我的確感覺不到疼痛,但是整個嘴唇都是酥酥麻麻的,連基本的知覺都沒有……但總算把,一顆巨石落了下來。
大叔給我拔完牙齒,心情也是好好的,竟然和我開玩笑地說,“殷小姐,您有聽說過一個段子嗎?說一段快要分開的戀情就是你壞掉的牙齒,你舍不得拔掉,那就得一直痛著,拔的時候會非常痛苦,拔掉之後你偶爾還會不習慣會失落,可等到有一天你已經完全習慣沒有它的時候,那就是傷好了。”
他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以至於我覺得大叔做牙醫實在是太可惜了,他特喵應該做哲學家,不然都對不起自己的出口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