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我手落在小腹的同時,一陣劈裏啪啦的火光響起,打在厲鬼身上。
我從它的身下狼狽鑽出,眼看符咒有了作用,趕忙從口袋裏翻出一捆紅繩,將厲鬼圍了兩圈,限製住了它的行動。在整個過程中,厲鬼都在一個勁地掙紮,伴隨一聲聲淒厲地嚎叫。
那聲音不但震耳欲聾,而且連腳下的土地,都被他弄得皸裂,有了裂縫!
我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地摔了跤。
疼得,一個勁地咬牙。
可就算這樣,我這都是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但是衛闕還有看戲的好心情,竟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那我,徹底不能淡定了。
先是念了一段法華經,都沒有留情,直接把地上的厲鬼給灰飛煙滅超度了,然後舉著符咒來到衛闕的麵前,揚言要用符咒把他收了。
當然,我也是一說。
他不顧念我們陣營的戰友情,我得顧著吧。也就稍微放放狠話,所以他都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握著我的手腕,沒讓符咒落他臉上。“素素,你有想過,打電話叫救護車嗎?”
我眨了眨眼睛,好吧,剛才隻顧著捉鬼,竟然把這事情給忘記了。人何平還躺在地上,額頭都掛彩了,雖然不嚴重,但還是得去醫院看看。
我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狠狠地挖了衛闕眼。
別以為岔開話題就可以萬事大吉了,等把電話打完,我再好好給他清算舊賬。他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我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十來分鍾後,救護車到了。
用擔架把何平送了上去,按照衛闕說的,我報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還說會讓岑月等會去醫院照顧,自己就不過去了。我報出衛夫人的名字,醫護人員也連連點頭,聽從了我的安排。
嗯,這事情解決了,我覺得現在可以好好就這問題,和衛闕討論下。
也不等我發難,衛闕倒是非常平和地開口,“素素,你知道剛才那隻小鬼,是什麼來頭,什麼品種?”鬼有千千萬萬,根據死法或主要本事的不同,會分為不同的類別,常見的有水鬼、吊死鬼之類的。
我覺得,如果衛闕是想岔開話題,他給我聊這個,有些不大明智。而且不是我說,這簡直是一個大大的侮辱。
“我不知道!”我氣鼓鼓的,把手插在腰上。
但我其實挺走心的,因為這東西什麼來頭……我,我也不知道。我一麵尋思著怎麼把這問題掩飾過去,一麵心虛地賠了句,“管他什麼鬼,反正他想害死我,而且我已經把它灰飛煙滅了。”
衛闕扶了扶額頭,我這極品般的想法,他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或許不是個特別有耐心的人,但是當著我的麵,他不得不把所有的耐心都拿出來。
所以,他特無辜地告訴我說。
“素素,那隻小鬼,是使役鬼,這種小鬼一般都會受到人的控製,讓它做什麼,它就做什麼,經常被高人利用,也會成為某些人使壞作惡的幫凶。”
我停了停,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我聽懂了衛闕的言外之意。
他見我在思考,又稍微補充了句,點撥了下,“而且這隻使役鬼,本事非常一般,你都可以隨便收拾。那驅使他的人,一定沒有什麼本事。他肯定剛剛接觸鬼術,道法什麼的實在是太渣了,所以就招了這麼個玩意出來。”
衛闕一麵說,一麵搖頭,對那人,簡直是一個大寫的嫌棄。
雖然他說得挺有道理,但我特別想不切實際地問他一句,什麼叫著連我都可以收拾,他不要這麼看不起人好伐?
不過他是對的,因為我的確沒有什麼本事。
“你覺得,會是誰?”我把地上殘餘的符咒撿了起來,心有餘悸地看了眼狼狽的現場,皺眉問衛闕。
“你不如問問,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他反問我。因為當時車裏隻有我和何平兩人,何平隻是一司機,所以那人多半是衝著我來的。……我稍微頓了頓,用手拖住自己的下顎。
“我得罪的人挺多,自從進了你衛家,我覺得誰看我都不爽,誰都有害我的可能。”我頓了頓,“隻是要用鬼術,能是誰呢?你們衛家,有誰和厲鬼打交道嗎?”
衛闕把手攤開,表示他們平時都不住在一起,而且也很少串門之類,所以就算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也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再說了,這種事情一般都做得非常隱蔽,怎麼可能那麼輕鬆就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