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十殿,其中第九殿就設有專門的刑場,名曰“拔舌地獄”,不守承諾,或者活在欺騙裏的人或鬼,都會入這地府,然後遭受此劫,會有專門的鬼差用鉗子,把舌頭剔除。
我雖然沒有見過,但稍微腦補了下場景,覺得妥妥太可怕了。
那樣的場景,簡直是醉醉噠。
衛闕把手伸了過來,非常順從地和我拉手指約定。不過他稍微多嘴地補充了句,“素素,我沒有了舌頭,你難道不覺得挺遺憾的嗎?”
我是心疼。
但是麵子上還是繃著,那是狠狠地刮了衛闕一眼,硬著嘴皮地開口,“你再胡說什麼,你沒有舌頭,跟……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有了舌頭,他就不能巧舌如簧地騙我了,也不能滿嘴抹了蜜糖,去各種勾搭妹子。這怎麼算都是衛闕的損失,和我可沒有絲毫的關係。
但是……
衛闕稍微補充了句,指了指自己的下唇瓣。“素素都不能舌吻,難道不覺得很遺憾嗎?”
舌吻,舌吻你妹夫的!
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圈,幸好找不到符咒,不然我能直接帖在衛闕的身上,然後把他給招呼了!
他不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嗎?
反正插科打諢之後,衛闕還是非常順從地,跟著已經化裝成女鬼模樣的我,去到了其他的幾間別墅,別墅與別墅之間隔得挺遠的,平日去衛太太那裏吃飯,都得坐車過去,我不止一次吐槽衛家的房子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現在我不吐槽了,因為隔得遠,我也可以掩飾自己的行蹤。
衛闕同我確定的路線,首先要去的是衛太太的別墅,然後是去衛長風地房間,因為別墅長期隻有他們兩人住,若說奇怪,也隻有他們。
我用手托著腮幫,很不習慣吊著的長長假發,用手撩開露出一隻塗著厚重眼影的眼睛。
稍微看了衛闕一眼。
“我之前聽秦姨說,衛太太的房間是不能隨便去的,你說裏麵會不會藏著文章?”我捉摸了下,雖然這樣挺作死的,但是我和衛闕過來裝神弄鬼這麼一出,不就是為了弄出什麼幺蛾子嗎?
那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原則,我還是挺想去查探一番的。
衛闕點頭,然後給了我一件透明的鬥篷。
他告訴我說,這東西隻要穿在身上,在一定的時間限定內,是可以隱去身形的,就連道法高深的道人和尚都發現不了。不但人看不到,連鬼也可以躲過。
我當即眼睛就亮了起來,這麼個神器,怎麼之前衛闕不給我呢?
他瞧見我一雙眼睛已經冒光了,就輕輕地衝著我搖了搖頭,“素素,這東西是好,但是可不能用來做壞事,否則會遭受重刑。”
他斬釘截鐵地,說得那叫一個果斷。
我有些尷尬地衝著衛闕笑了笑,好吧,在五秒鍾之前,我的確有穿著這件衣服去銀行的打算,但隻是很單純地想想,並沒有想過要付諸實踐。反正隻是想想,難道有想法都犯法嗎?
我一笑,衛闕就更覺得不大對勁。他隻能繼續補充到,“不行,這東西你用完之後,得立刻還我,落到你手裏,我不放心。”、
不是,他就那麼不放心我?
可是我轉念一想,畢竟是在麵對巨大誘惑,在這一前提下,我又不是聖人,估計還真把持不住,那衛闕這就不算看不起我,應該是算未雨綢繆吧。
那我笑了笑,稍微顯得有些尷尬。
之後衛闕幫著我把隱形披風穿上,再確定已經把所有的地方遮擋完畢之後,我們進了太太的房間。
我以為衛太太的房間,應該極致奢靡,但沒有想到那叫一個簡單。很難想象她作為韓城首富的當家,竟然過著和我們差不多的生活。房間裏並沒有什麼特別值錢的奢侈品,裝修也很隨便。
她都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這樣?
我看了看,這裏麵我估計唯一比較之前的,是放在櫃子上的一塊沉香木,還是衛闕告訴我那是真東西,否則我肯定會把它當成一塊破板子。
“你就不能稍微有些見識嗎?”我這出息,衛闕簡直是一個大寫的嫌棄。
我被他這麼奚落,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反正我一貫都是這麼個性子,他知道就好。……而且我沒有見識怎麼樣,我沒有見識我活得好好的,他有見識,可是已經死了。
而且,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我也隻能在心裏這麼吐槽一番,如此討殺的話,我是斷然不敢當著人衛闕的麵說出來,我怕他一個不爽,會把我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