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闕點頭，他對我剛才的言論非常讚同。
隻是，他稍微提醒了個。
我是躺在床上同他抱怨，他就把身子靠了過來，貼著我的身子，唇瓣停在耳垂上，提醒到。“素素別忘記了，你也在和一隻厲鬼做交易。你剛剛說厲鬼不守信用，說它們貪得無厭，難道你就不怕我……”
他說話戛然而止，然後用舌頭輕輕舔了舔唇瓣。
就這麼個動作，竟然那麼邪魅狷狂。
我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我剛才隻是有感而發，可沒有一丟丟是要影射衛闕的意思，連忙衝著他笑了笑，“哎呀，衛少您誤會我了，您和他們又不一樣，你雖然是厲鬼，但卻守信用，也不會得寸進尺的。”
我一麵說，一麵幹笑，又怕衛闕不相信，還特別走心地補充了句。“嗯，……您就是厲鬼當中的一股清流，你和其他的厲鬼，都不一樣！”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這麼說，我是信的。
可是某隻躺在床上，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抬眼慵懶地瞧了我下，“素素，你別誇我，其實我吧，和他們一樣。”
他還刻意地，停了停。
我在心中哀嚎了一句，不帶他這樣動不動就嚇唬我的，我還想和他好好聊天呢！
我沒有辦法，隻能衝著衛闕尷尬地笑了笑，求著他放過。
我覺得衛闕是看我可憐，這才沒有繼續剛才那個讓人尷尬的話題，他拍了拍我的腦袋，眼眸中多了抹淡然的寵溺，“快睡吧，你再不睡覺，明天黑眼圈又該重了。”
我聽這話，趕忙用被子將自己蓋住，然後閉上眼睛。
我的黑眼圈已經重如熊貓，可不能再往上加了！
衛闕也沒有繼續纏著我，所以隻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我就沉沉地睡著了……在我睡著之前，我隱約聽到有關門的聲音，衛闕好像出去了。
然後我實在太困，都沒有顧得上開口問問，他要去什麼地方。
我果然又做夢了。
我夢到自己出現在醫院的手術台，正親眼目睹著一場接生。產婦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一群醫生護士圍著她，神情那叫個嚴肅。
“不行，得剖腹產。”帶著口罩的醫生嚴肅地開口，說完之後在產婦的肚子上塗了一層黃色的消毒液體。
產婦疼得不住叫喚，汗水一層一層地往下落。
我看著，心子巴巴都是緊的。我很佩服做媽媽的婦女，反正擱在我的身上，我未必敢生……
用手術刀將產婦的肚子剖開，然後從裏麵取出了帶血的嬰兒。
我有看到兩個小腦袋，敢情還是一對雙胞胎？
等等，他們和普通的雙胞胎不一樣，雖然有各自的頭和四肢，但是身體卻是連在一起的。……
連體嬰？
兩個人共用心肺？
我見醫生額頭上汗水更多了，捧著孩子的手也不住地顫抖，然後他告訴旁邊的護士，“這兩個孩子，隻能活一個。”
護士遲疑地點了點頭，將孩子接了過去。
一言不發。
……
一道白光出現在我的眼睛，逼迫著我從夢中醒來。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巧看到一抹陽光從房間折射進來。門外響起了王勇的聲音，他告訴我說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讓我下去吃飯，還說衛長風也過來了，說是希望和我共進早餐。
一大早的，就遇到那樣一個瘟神，我表示自己是大寫的頭疼。也別指望今天能有什麼好心情了，這才剛剛起床，竟然就那麼晦氣，實在是……
我都不想說什麼。
我不滿意衛長風，但是肯定不能這樣幹脆直接地表現出來，甚至於在衛家人的麵前，我還得勉為其難地和他保持表麵上的和睦，我把這稱為裝相。
所以我告訴王勇，讓他先下去招待衛長風，我換個衣服就下去。
王勇點頭，然後就走了。
我趕忙去洗手間換了衣服出來，滿房間地把衛闕找了一通，可那死鬼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我都把屋子翻了個圈，連個鬼影都不找不到。
好吧，他不在，那接待衛長風的任務，隻能落在我一個人的頭上。
我拿了自己的化妝箱下去，順帶著看了看放著靈位的桌台。
靈位在，但是衛闕不在。
好吧，我其實挺想問問他去了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會回來……他不在，我會特別迷茫，仿佛主心骨被抽空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