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說說,如果真較真地說,我是寧可自己嫁給鬼,也不要嫁給諸如衛長風一樣的渣男。那種男人有多遠滾多遠,但凡他出現在我的攻擊範圍內,見一次打一次不帶商量的。
衛闕哦了一聲,目光稍微沉了沉,“原來,素素嫁給誰,都是可以的?”
他很是平靜地開口,可我越聽,越覺得這話不對,他裏麵藏著文章!
我怎麼覺得他從一開始就給我挖了一個大坑,然後等著我,盼著我巴巴地跳進去,借此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呢?
他幾個意思?
我還沒怎麼捉摸出個所以然來,麵前的衛闕突然衝著我笑了笑,竟然生生地從把臉皮扯了下來。我驚愕地看著,他換了一張臉,那張臉皮之下竟然是殷原武!
我驚愕地瞪大眼睛,但是他已經不不客氣地抬手,輕柔地撫摸了下我的臉頰,還輕蔑地哼了聲,“素素,你剛才不是說隻要不嫁給鬼,嫁給誰都行,你看我好不好?”
他的手,鉗製著我的下顎,眼眸中竟然有滿滿的饑渴。
一張鮮明的鬼臉,若隱若現。
他還淺淺地,不要臉地衝著我笑了笑,“你看,你已經把喜服穿上了,這不是盼著做我媳婦嗎?我聽說,今天就是黃道吉日……”他一麵說,一麵竟然猥瑣地想要將我攔腰抱起。
這當然不行!
偏偏腦邊,還有個淺淺的聲音一直縈繞不散,那是王大娘的聲音,話語裏帶著無限的喜悅,“我給我家兒子討了個媳婦,我給兒子討了媳婦……”
她翻來覆去,說得我心裏一陣陣發涼,但絲毫沒有聽停下來的意思。
殷原武用手堵住我的嘴巴,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在他的懷裏一個勁地掙紮!抵死不從!
噗通!
然後我就從床上滾了下來,摔了個七仰八叉,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敢情剛才我隻是做了個夢,不過這個夢也太稀奇了吧,我竟然夢到自己……
不說了,說起來都是痛。
床不高,但是我摔下去乃是結結實實的痛,因為從來睡覺都不怎麼踏實,也不是第一次從床上摔下去了。
按照爺爺的話說,是不管床有多大,我都能滾到床底下去。
隻是這次,在從床上跌下之前,我做了個那麼奇怪的夢。
我和殷原武八竿子都打不著,也隻有在夢裏,他才會對我動手動腳,而且還揚言要娶我……
說句不好聽的,我小時候在村子就是一女混世魔王,哪家的小孩沒有被我打哭過?就這樣的,他殷原武肯定不敢娶……他現在見我,說不定腿肚子都還要哆嗦。
我歎了口氣,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的,尋思著幹脆出去喝點水,順便上個廁所,換個腦子換個心情,等會回來再把下半場的覺睡了。
這樣,就不會夢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我用手機開了個手電,緩緩走了出去,去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王大娘家裏用的是茶壺和茶杯,我估計她在裏麵放了什麼東西,我喝的時候不但喝到了水,還喝到了茶葉。
不過味道不錯,就是茶葉有些塞牙。
我伸手進了口腔,想要把茶葉渣掏出來,不過塞到嘴裏的,似乎也不是茶葉,而是一團如同針線樣的東西……
我掏出來之後覺得奇怪,借著手機電筒的亮光,打量了下。
竟然是一捆頭發,而且還有些泛黃和分叉……
我瞬間覺得嗓子惡心得厲害,二話不說去了洗手間,一麵開燈一麵用手扶住牆,當即吐了出來。一想到自己剛剛吃了頭發,簡直恨不得把昨天的中飯都給嘔出來。
這真不是潔癖,這是作為正常人類,最正常的生理反應!
我吐得很厲害,都要把自己的半個胃給咳嗽出來了……那頭發,能是誰的?就算是王大娘的,她……她也不能在茶壺裏放那種東西呀。
我的人生,都奔潰了。
不要求心理陰影有多大,隻要我的心有多大,那心理陰影就能有多大……反正妥妥一max!
我就稍微收拾了下心情,打開水龍頭準備洗把臉,然後把這麼不開心的事情忘記好了。我現在巴不得自己有魚一樣的記憶,七秒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又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我並沒有。
所以,我一麵默默地看著汙穢物被水衝走,一麵回想剛才那團黑乎乎的頭發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