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不負眾望,第二天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已經調查出了白色粉末的具體所指,約我在一個大排檔吃飯。
“哇,那真是太謝謝了。你不知道這事情懸著,害得我昨晚都沒有睡好。對了,我能叫上蘇煙一起吧,她也跟我一樣,收到了同樣的小瓶子。”我一邊收拾,一邊往下說。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秒,然後秦修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一貫低沉,而且蘇到不行,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有好多學妹一本正經地給我說,“素素師姐,秦修師哥的聲音聽了都可以讓人懷孕。人還長得那麼帥。”
聽聲音,看臉,真是膚淺的人類。
不過,我也挺膚淺的。
…………
一小時後,我們三人按約定到了韓城城中央的一家大排檔,這家的生意不是很好,人也稀稀拉拉的,吃飯或許不是最好,但一定最適合說秘密了。我帶著蘇煙坐下,簡單地做了一個介紹。“這是秦修,是我的師弟,目前在市裏的警署工作,是一名法醫;這是蘇煙,她是個演員,你應該在電視上看過她了吧?”
“你好。”秦修伸手,非常禮貌地對蘇煙點頭。不但紳士,而且舉手投足都帶著英倫風的貴族範。
“你好。”蘇煙也衝著他笑了笑。“素素給我說她師弟是大帥哥,而且為人特別正派,我今兒一見,果然如此。”我當然沒有這麼誇過人,但蘇煙分明更會說話,而且這話放在誰的身上都非常受用。秦修雖然羞紅了臉,但還是很走心地問了一句,“素素真的有這麼說嗎?”
“有的,有的。”我現在當然不能說實話,隻能順著蘇煙的話往下,還配上非常尷尬的笑容。
我覺得這事情可以到此為止了……接下來我們談談正事。
秦修把之前給他那個小瓶子拿了出來,往前推到我的麵前,“素素,你之前給我說,你收到一個未署名的包裹,然後裏麵有這玩意……我已經檢查出來了。我建議你報警。”
報警?
“那……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秦修雖然都沒有說什麼,但已經將我所有的好奇心都給調了起來。我盯著那個瓶子,總覺得裏麵的白色粉末在自己蠕動……
一點,一點……
“這東西,是人骨。”秦修表情嚴肅,一字一頓地對我說,“確切地說,是人膝蓋附近的髕骨,將髕骨從身體裏取出,然後特別碾壓成粉,再裝入到這個瓶子裏。”
我往下吞了吞口水,這……這果然和我之前的夢不謀而合。但就算我之前有想過它是人的髕骨,但從秦修口裏得出準備答案之後,我還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人骨?”蘇煙膽子比我小,又沒有心理準備,竟被嚇得麵色慘白,說話也結結巴巴,“你……你說這是人骨……那是……是死人還是活人的?”
她雖然被嚇壞了,但還是問了個非常關鍵的問題。我也挺想知道的,就陪著小心看向秦修。
“這個,就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了。”秦修皺眉,提醒我和蘇煙最好快點去警局報警,在尋求保護的同時,最好想想最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林曉暖。
我們能想到,就隻有她……
秦修還問起我的近況,以一個學弟對學姐的關心的口吻。我這還沒有開口,一盤的蘇煙竟然非常自覺、主動地介紹到,“你說素素呀,她嫁人了,嫁入了衛家,現在是衛家的少奶奶了。我們拍戲還是她的製片人,她帶資進組,我們都是給她打工的。”
蘇煙說完,氣氛陡然尷尬了些。
是時候轉移話題了,不然真能尷尬死。
“我沒有女朋友。”秦修簡明扼要地回答了我的話,然後稍微頓了頓,“所以,你嫁得是衛長風?”
這話驚得,我一口汽水都噴了出去,我嫁給衛長風,那我怎麼不去死呢?人模狗樣的衛長風,如果我真嫁給了他,我覺得自己分分鍾就要跳樓自殺,狗帶下地府也比跟著他強。
“怎麼可能是衛長風,我嫁得是衛闕!”讓我嫁給衛長風,他怎麼不給我一刀呢?!
秦修明顯鬆了口氣,可旋即眉頭皺得更緊,“可是,衛闕已經死了,這事情整個韓城都知道,難道……難道他竟然還活著?”他皺眉,說話有些支支吾吾,不大確定。
“他已經死了,我們是冥婚。”話都已經說開,我現在遮掩也不行,隻能稍微點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果衛闕還活著,依著我的身份肯定高攀不上。
“冥婚?!”秦修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他長在社會主義的紅旗下,又是一身正氣的法醫,冥婚這種封建思想的糟粕他沒有聽說過……也,也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