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順著剛才的話繼續往下說,“素素想要除掉追魂骨,就得找到那根提煉小鬼的肋骨,用符咒包裹再放火燒了……也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毀了它。否則它將生生世世地纏著你,讓你不得安寧。”
他皺著眉,一字一頓,說得無比嚴肅。
我往下吞了吞口水,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尷尬,也隻能陪著小心地看了老劉頭一眼,稍微補充了句。“可是……我怎麼找到那根肋骨,我連……我連要害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林知曉隻是有重大嫌疑,我不能確定是她。
老劉頭似乎猜到了我要說什麼,聽完我的抱怨之後,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地我笑了笑,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木雕。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它竟然衝著我眨了眨眼睛?!
我嚇得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落在地上了……
這什麼情況,它……它……它是活的?可是它是木頭做的呀!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差點擠出眼淚……這竟然是真的,不是我在做夢……可我的乖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劉頭見我一臉懵逼,他竟然還有心情輕笑聲。
“素素,你別大驚小怪。我和你爺爺做了那麼久的兄弟,多少學了些皮毛。”他用手輕輕觸碰了下木雕,那嬰兒竟然睜開了眼睛,發出咯咯地輕笑,它還用一雙眼睛看我。
它的眼睛,也是木頭做的。
老劉頭之前有幫衛闕修補靈位,他那時就很認真地告訴我說,他很有本事,還說有機會要專程上門拜訪。……我也知道老劉頭除掉做棺材之外,也會捉鬼。
但是吧,我還不知道他雕的木頭會說話……
我顛覆得何止是世界觀,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幸好老劉頭還會給我解釋,他很是認真地告訴我。“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因為有心所以是活的,而如果同樣把心放在木頭上,那木頭一樣能活。”他伸出左手小拇指,上麵有一道新添的傷口,繼續往下說,“木頭活了就叫屬靈,你報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它會帶著找到試煉追魂骨的人,然後……”
然後我就可以把骨頭給毀了。
老劉頭的話,我當然會相信,隻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見了追魂骨,我……真能把它毀了?
我好怕,自己沒有這個能耐。
對此,老劉頭還給我提了個建議,“素素你覺得自己搞不定,可以叫上你的鬼夫君一道呀。你現在都做了他的妻子,他難道忍心眼睜睜望著你去死嗎?”
我還可以找衛闕,就是不大確定他會不會幫忙。
誰讓我們現在的關係比較微妙。
我在各種思量的時候,老劉頭已經把木屬靈遞到我的手裏,催促我帶著回家。“那人既然可以提煉出第一隻追魂骨,定然要提煉第二隻,這事情和賭博一樣,是會上癮的。”
他在提醒我,這事情不能耽擱,越往後拖越麻煩。
我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將木屬靈放進了老劉頭遞給我的小包裏。他告訴我,這事情除掉衛闕之外,千萬不要告訴給第三個人知道,因為說不定那個人就是……
還真是誰都不能信呀。
我點頭,接過小包,自己打車回去。在路上提心吊膽的,各種恐慌。中途接了個電話,我差點沒有把手機扔出去……
電話是岑月打過來的,她告訴我說已經告知沁甜女二的角色我們會重新考慮,希望能得到她的諒解,還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下次再合作。可其實大家的心裏都是清清楚楚的。
根本不可能會有下一次了。
“我知道了。”我應了一聲,在我掛斷電話的同時,岑月那邊好像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我趕忙把電話打過去,可是電話已經沒有人接了……我急得六神無主,連忙給王勇打了電話,把岑月的定位發給他,讓他確認一下岑月是不是出了事情……
還好之前為了保險,衛家上下都在手機裏安了定位係統,為的就是在發生意外的時候,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彼此。我是覺得這玩意有些限製自由,但沒有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希望她沒事吧。
回到別墅,剛巧看到自己臥室的窗簾開著,衛闕那隻鬼竟然躺在陽台上曬太陽,神情慵懶,好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可我,為什麼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