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力怪神這套,我以前不信,但是遇到衛闕之後,那就不得不信。
至於衛太太,她有專門的佛堂,每日也會為衛闕誦經念佛,想來對這一套也十分推崇吧。
衛太太歎了口氣,用細如蚊子一般的聲音感慨說,“其實我是不相信的,但為了我的闕兒,我又不能不相信。我盼望著他並沒有離開,還能陪著我這個老婆子說話。”
這話說得輕輕淺淺,但是我聽到了。
可我來不及繼續問,衛太太的臉上已經恢複到之前的波瀾不驚,“反正明天劇組休息,素素你正好去廟裏,求簽也好,拜神也罷,如果都不喜歡的話,就當是出門散心吧。”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沒有辦法拒絕,隻能點頭答應下來。不過去寺廟,也……也挺好的。
見我答應,衛太太懸在半空的擔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之後她起身告辭,我則回了劇組。忙完之後讓王勇帶我回家,進到別墅,看到衛闕還是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大少爺果然舒服,就難為我一個女人,要整日整夜地外出打拚。
簡直是一個大寫的累呀。
所以我二話不說地,坐在了沙發上,順帶嫌棄地看了衛闕一眼,招呼他起來。
某隻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將身子直了起來,睜開眼睛無所謂地看了我一眼,“素素回來了?怎麼跟吃了火藥一樣?”
我翻白眼,他知道我吃了火藥還問?
不過我吧,還是很有良心地瞥著眼睛地看了他一眼。
嗯,他氣色不錯,比昨日好了不少,應該身體沒有什麼大礙。
那我懸在半空的擔心,總算能稍微放回去了些。便是輕輕地拍了拍手,起身又去到裏麵給某隻上了三炷香。雖然他沒有開口,但是我防範於未然。
衛闕沒有攔著,他笑臉盈盈地看著我,還調笑說自己的媳婦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我不爽,他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板著一張臉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冷著聲音問某隻,“沁甜死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呀。”他衛大少爺二話不說地點頭,都不用過腦子的。“她養小鬼被反噬,丟掉性命那再正常不過,不過小鬼一般都會偽裝成自殺的模樣,這樣會少很多的麻煩,也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
他怕我不明白,還非常難得地解釋了個。
我剛才也隻是為了轉移話題,但這話從衛闕的嘴裏說出來之後,心裏還是如憋了口氣一般,別提有多難受了。隻稍微地沉了口氣,“反正劇組接二連三地出問題,衛太太覺得是我命裏犯衝,讓我去寺廟求神拜佛,正好我明天不用去劇組,那就去寺廟上香。”
我宣布自己的行程,問衛闕要不要跟著一道?
衛闕便是輕輕地哼了一聲,將手微微攤開,臉上表情是一大寫的無奈,“那種地方我去做什麼?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他表示自己已經死了,做了鬼,就不去佛堂那種地方湊熱鬧了。
我一想也是,剛才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有些尷尬地衝著衛闕笑了笑,我果然不會說話,這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吧?
衛闕不搭理我,隻是嘀咕了句,“隻是我沒有想到母親那麼迷信,我以前都沒有見過她會去寺廟求神拜佛的。”
我嘟囔了一下嘴巴,心裏瞬間不是滋味。
我起身,背對著衛闕,想起之前衛太太說的那句話……我覺得,或許是有必要讓衛闕知道的。
可那實在太八卦了,和我的性子是大寫得不符合。
但是我還得陪著小心地往下說。“衛太太說,她之所以信奉鬼神,是為了你。她希望你還在她的身邊,可以陪她說說話。”
我說完後,將身子轉了過來。
衛闕還坐在沙發上,但瞪大的眼睛失了焦距,那副模樣瞧著,我也挺心疼的。就走到衛闕的身邊,輕輕地用手指點了他的肩膀一下。
“你說得,是真的?”
過了會兒,他低沉著聲音,似真似幻地問我。……他吧,拿不定主意呀。
我歎了口氣,衝著他點了點頭。
衛太太心裏是有衛闕的,隻是可能因為平日裏都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所以並不知道如何在他的麵前做一個好母親……至於衛闕,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和她相處。
我在衛闕的身邊坐下,輕柔地央求他,“其實吧,你還真一直在她的身邊。衛大少爺,你看方便的話,要不要今晚入到她的夢裏,讓她見見你呢。”
死人和活人交流的方式有很多,托夢就是其中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