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其實老劉頭和我的爺爺一樣,有一雙特別毒的眼睛,不但能夠看到鬼,而且還能未卜先知。那他絕對是真人不露相,因為我竟然不知道……
衛闕點頭,並沒有太多意外,甚至他還幫著我解釋了句。“你劉爺爺都給棺材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不可能一點刷子都沒有。他知道我們會過來,不稀奇。”
好吧,我大驚小怪了。
劉爺爺聽到衛闕的話,哈哈大笑了聲,從裏麵抽了一根長椅出來,順帶著招呼我做自我介紹。我輕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將衛闕往前一帶,“劉爺爺,這就是我上次提到的衛闕,你上次已經幫他修補過靈位了,他是我……”
我想了想,覺得介紹為冥婚的對象有些不大合適,而且太過於輕挑了。……所以都已經說到了嘴邊,趕忙把口一改,“他……他是我朋友。”
雖然這兩個字不怎麼準確,但是用來形容我和衛闕的關係,似乎最為恰當。
“朋友?”劉爺爺輕輕往上挑了挑眉毛,似乎對這個身份頗有點不滿,衛闕不在意,他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我坐在長凳子的另外一邊,聽到劉爺爺表示質疑,我趕忙二話不說地,再點了點頭。“朋友,對,就是朋友。”
反正我挺走心的,而且如果不是朋友,那……那能是什麼?
我心裏是怎麼盤算的,但是老劉頭不是這樣想,他優哉遊哉地點了一根老式香煙,吞了一口氣之後吐出,優哉遊哉地看了我一眼,“素素丫頭不實誠,還要坑你劉爺爺不成,你和他,是普通朋友嗎?”
他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我本來就心虛,因為這句話,被嚇得直接一下,一屁股地坐在了地上。
疼得我呀,屁股都開花了。而且衣服上,都是灰,可髒可髒了。
衛闕嫌棄地看了我一眼,竟然沒有伸手把我扶起來。隻是一副我丟他人了的表情。我在心裏賠了一個大寫的不爽,幹脆不從地上站起來了,隻是恨恨地劃拉了老劉頭一眼。
這世上東西是可以亂吃的,但話是不能亂說的。我請老劉頭最好弄清楚分寸,起碼他得確定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
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我和衛闕不是朋友,那我們之間的關係,到底要怎麼定義。
“他分明就是你冥婚的對象,你們已經合過八字,就是在命裏注定的夫妻。還有,你上次巴巴地拿著他破損的靈位來找我,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樣,都快要哭了,素素,依著我對你的了解,這可不是一個普通朋友,可以概括的。”
老劉頭說完之後,更是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一副我終於長大,他特別欣慰的模樣。“素素,你或許不知道,你爺爺還在的時候,我就和他討論,說你這性子那麼野,以後說不定都不找到人家嫁,他當時也非常擔心。不過老天冥冥當中自有安排,它到底還是給你許了人。”
嗬嗬……
我就衝著老劉頭努了努嘴巴,他果然非常不會說話……就好像如果老天真的把我許配給衛闕,那他瞎是不是?
我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衛闕一眼,我之前從凳子上摔下來,都被他狠狠地嘲笑了翻,現在他肯定會更加放肆地嘲笑我,然後我的一世英名,就徹底的毀掉了。
但是衛闕沒有動,他隻是皺眉,一抹深意將一道溫柔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停了停,覺得自己應該看岔了。
否則這畫風改的,可真不想衛闕他一貫的作風……但是吧,我還能再被狠狠地嚇一跳,因為衛闕竟然走過來,伸手把我扶了起來。
“靈位破損,你擔心?”他壓低聲音,輕聲問我。
他質問的語氣,讓我心跳都漏了半拍,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隻能愣愣地看著衛闕,然後輕輕地點頭,“嗯。”
我不會說謊,尤其是在我當機的時候。
他把我扶著,回了凳子上。
“你們呀,還說是普通朋友,真當我老頭子瞎嗎?”老劉頭輕哼了聲,帶著幾許嘲諷地開口。
我翻個白眼,如果不是老劉頭不會聊天,我肯定不會嚇得從椅子上落下來,而且也是因為他,否則我也不會那麼窘迫,此刻一張臉還是通紅通紅。那現在,他這個罪魁禍首,還好意思說話?
衛闕衝著老劉頭點了點頭,因為我剛才的自我介紹實在是太含糊了,所以衛闕還要自己再來一次。
老劉頭聽說衛闕是鬼差,倒是結結實實被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