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把手指撤了下來，才把我不知道已經飄到太平洋還是別處去的靈魂給拉了回來。
他不想聽，我……我就不能說……他這，也太大男人主義了吧！
反正這個問題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咬著唇，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得趕快換一個話題，不然我會被衛闕弄瘋的。“先別說這個了，我今天帶殷成仁過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們去找老劉頭，這事情你也幫著出個主意，行吧？”
我轉移話題的本事，實在是太爛了。
心裏一陣哀嚎，衛闕倒是衝著我笑笑，竟然答應得非常爽快，“行呀，我們下去吧。這出來久了，我還挺想回去的。對了，老劉頭的貓咪很有意思，你下次也養一隻在家裏吧。”
我眨了眨眼睛，貓咪很可愛……這都什麼跟什麼鬼的。
而且這還不是最驚悚的，最驚悚的是，某隻竟然順道抬手挑了挑我的下顎，“謝謝你，沒有拒絕我。”
我瞪大眼睛，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我有那麼一丟丟的沒有反應過來……而且更為糟糕的是，我……我竟然發現衛闕的嘴角，有兩特別可愛的小酒窩，笑起來的時候會幹脆地顯露在外。
這……這……這簡直是就是犯規呀！
然後他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這沒有辦法，也隻能跟在衛闕的身後下山，同時在心裏一個勁地吐槽，狠狠地嫌棄了自己一個。
我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是栽了！
和衛闕一前一後地走到劉老頭的家裏，瞧他們的模樣和神情，殷成仁應該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說過了。老劉頭眉頭緊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見衛闕一臉茫然，隻能簡單兩句話解釋了下。
“他，被水鬼纏上了。那隻水鬼據說可以穿過一切的水域，來謀害他，讓他做替身。”我將手攤開，一句話的功夫就解釋了。
殷成仁本來臉色就非常蒼白，聽我這麼說完之後，更是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老劉頭的麵前，求他幫忙。
老劉頭麵上露出為難，卻是讓殷成仁先站起來，他和爺爺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殷成仁又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丁，這種忙肯定是要幫一把的。他輕輕地出了口氣，拿出一份地圖鋪在桌子上。
那份地圖已經上了年紀，紙張泛黃，是村子的地形圖，上麵有不少的地方，都有特別的標注。老劉頭看了圈，用放在桌上的筷子點了點地圖上河水的位置，“這裏，有鬼。”
我注意到，筷子落下的地方，被打了一個黑色的叉叉，作為標記。
“這幅地圖是？”衛闕用手托著自己的下顎，一邊思考一邊往下說，“水鬼我也見過，但是從未見過那麼多，而且甚是密集的水鬼聚集在一起。素素當時給我說，她用照相機照的時候，看到了一張又一張水鬼的臉。我估摸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就這麼一條小河，怎麼裝得下？”
衛闕雖然是在說正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開口，我的腦中就浮現出剛才某隻給我告白時的場景……
還有那句喜歡，一直在我的腦袋裏縈繞，怎麼也扔不出去！
我……我可能需要靜靜。
“其實這地方吧……”老劉頭麵上露出為難，他或許並不想說到此事，但是被衛闕這麼一特別地提醒，他沒有辦法，隻能順從著地往下說，“這地方，的確發生過大規模的溺水事件，不過他們不是自願的，而是被脅迫，被用槍架著，出於無奈，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老劉頭雙手捂住腦袋，這段回想讓他無比痛苦。
他告訴我們說，大概是在抗戰的後期，距今已經七十多年了，他也是聽村子裏的老人說起……鬼子進村之後，將那些來不及逃走的老弱病殘捉住，然後抓到了一起，用繩子綁住他們的雙手雙腳，然後連成一條線。綁著腳的繩子稍微鬆了一點，勉強能夠朝前走。他讓他們就這樣到了河裏，用槍在後麵脅迫他們往前走，看著他們一個個沉入河裏……
一個，接著一個。
老劉頭的聲音緩慢，越往後說，越是哽咽……最後取而代之的，是良久的沉默。
那段日子雖然離我很遙遠，但每每聽到，心中都是激憤難平。
“可真是混蛋！”殷成仁恨恨地罵了一句，我很慶幸，他雖然從小被母親寵到了天上，但是三觀還算正常……
衛闕也很生氣，但是他除掉生氣之外，還能認真地分析這事情之中的利害關係。他一邊借勢在我的身旁坐下，一邊思索著開口。“按照道理說，當年的死難者早就應該輪回投胎，隻是可惜溺死在了水裏，成了水鬼。水鬼隻有找到合適的替身，才能投胎枉生。他們當初死得那麼可憐，那麼屈辱，心裏一定帶著濃烈的恨意，恨意可以提升水鬼的能力，所以他們和平常的水鬼不一樣，能夠穿梭不同的水域，尋求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