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內心非常堅定,但卻不知道要如何說服老劉頭,隻能將這句話翻來覆去地說,一遍又一遍。
就在昨晚,衛闕還壓在我的身上說,他希望我活著,他喜歡我活得好好的,他也會一直護著我……怎麼可能帶著我的身體逃走呢?
如果真有,他也是有苦衷的。
我的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我……我的心裏,也有那麼一丟丟懷疑他?
卻是不死心地,把招魂風鈴奪了過來,然後死命地搖晃,一個勁兒地叫著衛闕的名字。他……他就算不能來,應我一聲,也……也好吧?
就好像我可以容忍別人說我的不是,但是不能容忍他們往衛闕的身上潑髒水。
但是,我也需要他出現,來替自己做一個證明。
……
“真是,吵死了。”突然一個清淺的女聲傳來,特別不耐煩地由遠及近地響起。這聲音非常熟悉,我還在想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一般,便見得穿著一身黑色皮裙帥到不行的阿芙步履生風地走了過來,就這麼十幾米的距離,她竟然走出了時裝周高大上的節奏,一顰一笑雖然簡單,但氣場絕對不止兩米八。
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阿芙,也不知道她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光是瞥見如此氣勢的她,我就真的很想發自內心地稱呼她一聲女王大人。
她舉手投足,分分鍾都是君臨天下,披件黃袍可以直接登基的那種。
“阿芙大人,您……您怎麼來了?”這裏隻有我見過阿芙,女人突然出現,把老劉頭和殷成仁都給驚呆了。還有他養在外麵的貓咪,剛才對我那麼凶,阿芙也是髒東西,它竟然連哼都不吭一聲,就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都不敢看她。
當然,除掉一身淩冽的氣場之外,阿芙的身上也帶著層揮之不去的鬼氣,她是閻羅,在地獄呆久了,身上有點味道什麼的,也分屬正常。
我看老劉頭一臉戒備地看著阿芙,好怕他們交手,然後打起來……
趕忙堆出滿滿的笑容,指著阿芙給老劉頭和殷成仁介紹,“劉爺爺,這位是地府的閻羅,第九殿的平等王大人。您呢,叫她阿芙大人便好,衛闕是鬼差,就是給她打工的,她是衛闕的頂頭上司。”
我介紹完之後,又在心裏一個勁兒地嘀咕。這好好的,我叫衛闕的名字,他沒有出現便算了,為什麼還把這麼個家夥給招來了呢?雖然我很確信阿芙應該或許大概不會對我做什麼,但是吧……
但是和這麼一個氣場滿開的主兒相處,我渾身不自在,一舉一動都怕出醜出錯。
老劉頭比我鎮定,他將阿芙從頭到尾看了你看,似乎在確定她的身份,然後衝著她做了個揖,“閻羅大人,素素剛才說衛闕是您手下的鬼差,可是屬實?”
阿芙回了一個禮,點頭,從鼻孔出氣。“嗯。”
這個字,簡單、果斷、幹脆。
若是換了別人,會覺得傲慢無禮,但是阿芙不會,她有睥睨天下的資本。
老劉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堅持住了,繼續往下說。“既然衛闕是您的鬼差,您是否可以告知他去了什麼地方,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雖然這麼問沒有什麼不妥,但是瞧阿芙翻了一個白眼,就隻能泛起一陣濃鬱的不安。
“他是跟著我幹活不錯,但是我又不管著他,他愛去什麼地方去什麼地方,現在他丟了,你們找我有什麼用?”阿芙用手掏了掏耳朵,一副標準冰美人的作態。
“可是……”老劉頭甚是為難地看著阿芙,畢竟現在隻能指望她了。
而且,如果阿芙不是為了衛闕的事情而來,難道她過來打個醬油?
“我雖然不知道衛闕在什麼地方,但是你的忙我可以幫。”阿芙扔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沒有頭也沒有尾巴,然後徑直地,朝著裏麵停放棺材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和老劉頭一臉懵逼,覺得奇怪,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地跟了過去。
那裏,停放著一具又一具的棺材。
她找到其中的一具,二話不說地用腳直接把蓋在上麵的木板踢開。
“你做什麼?”棺材就是老劉頭的命,所以就算阿芙是閻羅,是地府的頭頭腦腦,他也要從她這裏要一個說法!
阿芙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睛斜著冷冷地看了眼棺材。
棺材裏,停著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