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鴻把任務領了,非常幹脆地離開,依著蛇一貫的屬性,他每次都是悄無聲息的出現,然後自顧自地離開。
規矩,他從來都不會遵從的。
之後,我過了一段平靜而又波瀾驟起的生活,之所以說平靜,是因為沒有了劇組的工作,我除掉呆在衛家做米蟲之外,都找不到事情做,隻能把爺爺給我的書翻來覆去地看,一個字挨著一個字的記下,吃透吃明白。我表麵上無所事事,但是心裏憂心極了。因為……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衛闕,他有意躲我,我尋遍整個韓城,問過人和鬼,也找不到他。
我固然著急,但除掉著急,並無他法。
而且還有一件更為鬧心的事情,讓我不能全心尋找衛闕,還得把一些精力用在這件事情上……距離林曉暖那日找我,差不多過了半個月,之後又爆發了三起類似的案子,在命案的現場都有一具麵目猙獰,不能看清容貌的屍體。經過鑒定,均為混跡娛樂圈的女演員,而且走得都是偶像型的路子,有沒有演技不知道,但是顏值不錯。
她們的臉都像是被狗啃過了一般,殘缺不全,還有一具,是連脖子和胸上的肉都被啃了兩口。凡是到過現場的警察都會各種感慨那慘無人道的作案手法,說凶手喪盡天良。
有警察做類比,說凶手簡直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他這不是比喻,說得是現實!
岑月一向特別有辦法,她通過警局的熟人,在調查之後,告訴我兩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第一,所有的死者都是女明星,且大多都有整容纏身的緋聞,雖然本人沒有承認,但是稍微懂點常識的業內人士都知道她們在臉上、或者身上動了刀子。
第二,在現場也都發現了同款麵膜。因為是在網上購買的,所以查不到生廠產家和聯係方式,是標準的三無產品。
岑月給我說這事情的時候,還非常不解地搖頭,說女明星不都把自己的臉看得比性命還重嗎?平日裏護膚什麼的,都是用大牌子養著,怎麼會用這種麵膜,也不怕把臉毀了嗎?
我很想告訴她,正因為臉比命重要,所以她們有時候甚至願意豪賭一場,為了長得漂亮,而去信一些偏方邪術。
總之,無所不用其極。
每死一個人,林曉暖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火急火燎地給我打電話,開口便是斬釘截鐵的一句。“殷素你救救我,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
那起初我還會違心地安撫一句兩句,可是說得次數多了,也就沒有了耐心,
有一次我甚至直接吼她,“什麼叫做你是下一個,你隻用了麵膜,你整了容嗎?”
我雖然不喜歡林曉暖,但是有一點還是得承認的,林曉暖作為娛樂圈的常青樹,雖然不是什麼五六歲就開始在裏麵摸爬滾打的童星,但是也是老資格,她是出落得越發漂亮,但是大致輪廓什麼的,還和出道的時候一模一樣,應該沒有動刀。我和警察一樣,看人都是看骨架,看輪廓,所以整容沒有整容我是有判斷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我還有些詫異,雖然現在林曉暖有把柄在我的手裏,但是她給我來硬的也未嚐不可……
隻她沉默了會,竟是承認了。
“不,我整過容,從我決定混跡娛樂圈的那天起,我就在自己的臉上動了刀子,一次性非常徹底,等到我出道之後,早就過了手術期,所以我就一直在人前光鮮亮麗。”
“所以,我就是下一個,對吧?”我沒有想到林曉暖竟然把這事情都告訴給我知道了,要知道我不爽她,隻要拿著這個情報稍微一報,她怕是要被粉絲抵製,然後被趕出娛樂圈。
“殷素,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的安靜卻激發起林曉暖更大的不安,她簡直是要哭了。我沒有辦法,隻能把電話掛斷,然後為了不讓她繼續打過來,直接關了機,把電話往床上一扔。
林曉暖的死活,我不在乎。我現在更想知道,我和蘇煙,會不會牽連其中。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我那個見錢眼開的後媽,為了讓我順利嫁入衛家,竟然強迫我割了雙眼皮,說這樣顯得眼睛大有神,看著更靈氣……我反對過,但是反對無效。
至於蘇煙,她也坦然,當初為了接受一個非常難得的角色,她開了眼角,植了頭發,把自己包裝了下。她雖然唏噓感慨,但卻未有絲毫後悔。我還以為她的原話。“素素,我需要償還那筆天文數字般的債務,就算入了娛樂圈,可如果一輩子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我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債務,所以為了出位,我什麼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