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毛的哀求聲中,林子寒的目光漸漸緩和下來,那雙狼眼慢慢消失,恢複了人眼的目光,匕首也迅速收回,藏進了衣袖裏。
“寒哥,你你……,我,我……。”長毛舌頭打顫,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明白。
林子寒伸出手,摸了摸長毛的腦袋,跟一老得要差不多要掛了的慈祥老爺爺無限慈愛地撫摸自己乖孫子一樣,“嚇著了?”
“不,沒……,嚇,嚇著……。哦,不是,嚇,嚇著了。”前言不對後語,這就是精神處於某種邊沿的狀況。
笑,林子寒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和藹得跟一老掉牙了的老太婆,“放心,這把匕首舔過十二剛的血,你還不配死在它的刀口之下。”說完,又拍了拍他的臉,“回去好好睡個覺,OK,我走了。”
林子寒帶著奇怪的笑放開長毛,轉身向門口走去,拉開門,要走出去的那一瞬間,獨眼龍突然站了出來,“寒,寒哥,我有事要向你報告。”這次的聲音與語氣都相當恭敬,甚至還可以聽出有害怕的成分。實際上,當看到長毛的遭遇,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連侯辟穀的金剛都敢幹掉,鬧得堂堂黑道教父灰頭土臉的時候,他已經恐懼了。更恐懼於如果自己有什麼反叛舉動露出,會像他對待白小黑一樣,自己怎麼死了都不知道。
聽到喊聲,林子寒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根據我得到的情報,白小黑已經徹底被侯辟穀的人收買,他隻要幫助侯辟穀收拾了旺牛集團的牛二狗,就能成為侯辟穀手下的金剛之一,他……。”
“夠了,我知道了。”林子寒打斷了他,接著沉默了一會,“獨眼龍,你從死神那裏又爬回來了一次,我說過,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顯然,你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話落,“砰”一聲,門被關上,人已經被隔絕在了外麵,裏麵就剩下渾身冒汗的三人。大熊倒沒啥,就是幹瞪眼,一臉吃驚狀。其餘兩人比較慘,獨眼龍在使勁擦汗,心裏還在後怕不已,最慘的自然是長毛,這會還貼在牆上跟個傻了的白癡一樣,好半天才從牆壁上滑下,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媽的,老子也好像從死神那裏爬回來一次了一樣。”
……
第二天,野狼幫的老大中,白小黑是最為興奮的一個,因為他得到了一個消息,旺牛集團總裁牛二狗遭遇平海市第一殺手篇幅暗殺,身受重傷躺在了醫院裏,傳說是生命垂危,不久將辭別於人世。
另外,也就在今天晚上,黑道教父的人已經傳下話,今晚上就要對牛二狗的旺牛集團發起最後的攻擊,徹底將牛二狗鏟滅,從此讓侯辟穀成為名副其實的地下皇帝。他白小黑呢,自然也就可以榮登金剛的寶座。
所以,今天晚上他要大幹一場,也是人生中命運轉折點的關鍵一場。
“太好了,阿毛,我很快就要成為平海市道上一流人物了,你呢,也將跟著老子飛黃騰達。”
玄武街奧巴健身中心,野狼幫的總部某間房內,白小黑是高興得手舞足蹈,對著旁邊的一撮毛是又說又跳,跟一發情期的猴子似的。
顯然,一撮毛沒有他的興奮勁,相反,倒是一副陰鬱與哀愁,跟死了老娘一樣。
看著他那樣,白小黑相當窩火,“阿毛,你怎麼搞的,這兩天都是這副死樣,這麼值得興奮的事,你就不能高興一點嗎?”
“白哥,你真的覺得,我們該高興嗎?”這麼一問,讓白小黑一愣。
“這不廢話,老子們出來混的第一天起,不就想著這樣的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