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巾裏的女子眼神裏有柔弱,還有掩飾得很深的強硬。
山路不好走,轎子一路上顛簸著,好不容易翻過了山頭,顛到了雲胡子家門口。
雲胡子所謂的成親,一沒有喜娘,二沒有請任何奏樂之人,甚至連他的家人都出門在外。
這一路上走來,除了遇到幾個下地的村民,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熱鬧之外,一直都冷冷清清的。
一頂轎子,兩個轎夫,搖搖晃晃地把沈華灼抬到雲胡子家之後就被他花了一兩銀子打發走了。
沈華灼偷偷從喜帕的縫隙裏看著門口,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想著也許能有辦法逃走,可是剛剛一動腦筋,雲胡子就直接一把扛起了她,大步進了院子裏。
“喂……喂……你放我下來。”
沒有回音。
“你是啞巴嗎?”
依然沒有回應。
這雲胡子之前在沈大貴麵前也是這樣不說話的,沈華灼想他可能真是啞巴。
“啞巴,咱們打個商量。”沈華灼話一出口,雲胡子身上的氣息整個就冷了下來。麵對這樣的雲胡子,沈華灼倒想硬起來,隻可惜,她在現代管用的柔道,到了雲胡子這裏卻根本沒有用,她的小胳膊小腿完全掙不過雲胡子的蠻力。
她咬著唇,看著紅色蓋頭上墜著的銅錢隨著雲胡子的腳步砸在她的額頭上,定定的,生疼。
她強忍著痛,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已的聲音溫柔:
“你剛剛花了二十兩買我,我給你四十兩,呃,不一百兩。”反正不管有錢沒錢,先把自由冤到手,到時候,她不相信,憑她現代農學博士的手段,在這裏還掙不到銀子。
“一百兩可以買十個我這樣的了。”沒有回應,沈華灼繼續好聲好氣的勸著。
結果,人家頂著一臉的胡子好像沒有聽到似的。
沈華灼不得不懷疑,他恐怕不止是啞,還聾。
“啞巴……啊。”話未落音,沈華灼便捂住了鼻子。
她激怒了雲胡子,所以,被他用力的往下倒著,撞到了他堅實的胸膛上,生生把鼻子撞出了血。
見了血,雲胡子也沒有反應,隻冷冷的哼了一聲,還沒進門,這個女人就想跑,他可不能太客氣了。
沈華灼低下頭,知道他其實什麼都聽得到,還會說話,看著手上的一攤鼻血,咬牙一把糊在他的背上,用力的揩了幾下。
她不能明著抱怨什麼,還不能搞點小動作嗎?
不過,他這麼凶狠,原主以前一心躲著他,倒是對的。
“最好不要想逃跑,否則,你會後悔。”
雲胡子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好似,他正在對待的就是一頭牲畜,也許就是他經常宰殺的豬。
沈華灼瞪著他,一臉的大胡子,五官什麼的都看不清,她閉上眼睛,伸手薅了一把,手掌心觸碰到堅硬的大胡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猝不及防地想到了剛剛穿越來時那個壓在她身上無限索取的男人。
她陡然睜開雙眼:“我們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