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頭院子之後,雲胡子把院門關了,捧出一隻桃木匣子,當著沈華灼的麵打開了。
光芒一閃,沈華灼看清了,裏麵裝著一個十兩的銀元寶,還有幾兩碎銀,並一些銅錢。
“這是銀子。”雲胡子珍而重之的開口。
沈華灼摸著光潔冰冷的銀元寶,加上手上握著的,統共也不過十八兩銀子。
嘖嘖,這也太窮了點吧,過慣了二十一世紀現代生活的人,她要怎麼樣才能過得慣這麼清苦的日子?
“你自已收著。”沈華灼並不太想管雲胡子的銀子。
萬一她接了銀子,雲胡子會不會就此誤會,以為她這是想要安下心來跟他過日子了,如此,那他夜裏會不會突然爬床?
雲胡子不知道沈華灼的想法,隻是固執的搖頭,推了回去。
“這是我們的。”不管沈華灼心裏是怎麼想的,在他心裏,他們成了親,就是一家人了。
沈華灼一聽,更加不願意收了,手放在銀子上麵,剛要推,雲胡子的大手覆了上來,生硬的繭子,刺得沈華灼的手被像觸電了一樣,倏的收了回去。
雲胡子這才閑適的推了過來。
沈華灼抿著唇,勉強收了,反正她想好了,銀子照收,雲胡子的生活她也照樣伺候,但是,床上什麼的,那就就算了。
雲胡子沒有看到她的表情,見她收了,起身去了後院殺豬。
沈華灼盯著銀子看了一會兒,百無聊賴,便把它鎖到了箱子裏。
打量著房間,順道收拾了一通。
說也奇怪,雲胡子本人著不算講究,但他的房間卻很幹淨整潔,隻有一張大床,一張木桌,一把椅子,一個櫃子,再加一張桃木軟榻。
一眼掃過去,便能全部看完。
明明這院子裏隻住著雲胡子一個人,但是,他家裏卻有五間房,一水兒的石頭房子,其他四間房的門都鎖著,她沒有鑰匙,沒法去看。
沈華灼掩下心頭疑惑,趁著太陽大,把床上和榻上的被褥一一抱出來,曬在了院子的竹竿上,正用長竹竿拍灰,就看到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灰色粗布衣裳的婦人。
“沈家妹子。”
“王大娘?”原主的記憶自然複蘇,沈華灼脫口而出。
王大娘點頭:“你家公公婆婆他們去水口鎮娘家吃喜酒還沒有回來?”
“啊……”沈華灼眨眼睛,她以為像雲胡子這樣野人一般的人是沒有家人的。
此時,她真的被王大嬸的話激得風中淩亂了。
特麼的,雲胡子他有沒有搞錯,他們家裏人都不在,他居然就把自已娶了……
難道他這個古人都不知道什麼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哎,沈家妹子,哎呀,看我老糊塗了,你都嫁給雲家大郎了,雲大郎家的,我看你們家好幾天沒來換我家的青菜吃了,這不……我拿了些菜來跟你換半斤肉。”
王大娘是來拿青菜換豬肉的。
他們家太窮了,一家十口人,上到老,下到小,全都指著家中的五畝薄田生活,哪知天不遂人願,一連旱,一連澇,中間還有兩年鬧蝗災,連著鬧了三四年了,天災人禍的一直都沒個消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