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沈華灼看不下去了,捂嘴想吐,天啦,這東西可真是挑戰了她的承受極限。
雲胡子神色莫名的看著她:“從前沒做過?”哪個農家女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啊……沒,沒做過。”沈華灼搖頭,現代人哪裏還有這樣施肥的,大規模的農作物種植全部都是用的生產好的肥料,稀釋過後,統一往田地裏噴灑就行。
雲胡子挑眉:“沈家也是種田的。”再懶的人家,也會把幾畝水田種滿,不然,可就真的要被餓死了。
“嗯,做過。”沈華灼無話可說,原主可是沈家的實際勞動力,隻看她手掌上的繭子就知道了,所以,這個肥料她定是施過的。
“你蹲在這裏,往竹簍那邊側一點,她們就看不到你了。”
雲胡子搖頭,準備自已幹。
沈華灼眨眼睛,他這是在教她偷懶嗎?
低頭看看滿滿兩大桶肥料,要是她不幫忙,他得幹到什麼時候。
“算了,我幫你。”
幸好她出門有準備,摸出兩條帕子,一條綁在自已臉上,把鼻子堵住,還剩下一條,她朝雲胡子揚揚手:“你要嗎?”
雲胡子本想說不要,但是,腦袋比嘴巴快,點了點頭。
沈華灼也沒有在意,站起身打算遞給他。
雲胡子攤手,他剛剛已經碰了木桶,雙手沒髒也有味兒了。
沈華灼皺眉,起身繞到他身後,替他綁好了。
置身在兩大桶肥料之間,雲胡子也聞到了帕子上清新的幽蘭香。
他記得,她洗衣物極其講究,必定得要用從山裏采回來的蘭香皂子泡過才洗,所以,她的身上都帶著若有若無的幽蘭香味。
雲胡子想不明白,她一個山窩窩裏頭的農家女,哪裏來的那些習慣。
“我要怎麼做?”
沈華灼嫌惡的皺著鼻子,不敢鬆開。
“歇著罷。”雲胡子揮手。
一個上午,他置身於幽蘭的清香之中,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驕陽當空,田埂上走過來兩個人,十二三歲的小子,走路都帶飛的。
“是老沈家的人。”剛走近就有認識的人叫了出來。
來的兩個少年是沈大貴親弟弟沈大福的兒子。
他們看到沈華灼,徑直上前大喊著:“大堂姐,你爹和你娘吃了你送的土豆快不行了,你趕緊回家看看吧。”
沈華灼的驚訝完全不用裝:這麼快,這才一天的時間,他們就忍不住把發芽的土豆吃了?
“那,那小旭了?”她隻擔心他。
“他沒事。”
“好,好,我這就回去。”她扯下手帕,看了一眼雲胡子,轉身離開。
雲胡子見了,回頭跟家裏人交待了一聲:“沈家出事,我陪她回去。”也跟了上去。
“我又不會跑。”沈華灼看看身後的兩個少年離得有些遠,瞪著他。
“我知道。”雲胡子漫不經心。
沈華灼咬唇,她竟無言以對。
田野間,兩個少年無心的話,卻好像在井裏投下的一塊巨石,飛濺起波瀾。
“土豆中毒,不會是你們種的那種吧。”
“是啊,哎呀,那個東西要害死人啊。”
不過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沈家村後山的人都知道有人吃土豆中毒這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