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就不會再有傷害。
對於她的話雲胡子是半信半疑,可沈華灼不吵也不鬧,平靜得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他說話,她回答,他要東西,她也給,她隻是不再對他笑了,感覺明明離得那麼近,卻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媳婦……”緊緊擁住她,探索著懷中的溫暖,他想用這種方式確定她還在他的身邊,她不會離開他。
沈華灼甩不開,幾番掙紮也無濟於事,低頭看到他的腿,突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腳踹在他的膝蓋上,雲胡子吃痛,眉頭皺緊鬆了手,她順勢抽離,逃的遠遠的。
這個女人,嘶,踢的正是他之前受傷的腿。
真是心狠,好起來的時候溫柔到不行,凶起來什麼事情都敢做。
極目遠眺,沈華灼纖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蒙蒙的雨中。
回了家,沈華灼還是從前那個勤快的小媳婦,從早忙到晚,早晚三頓,就連豬食也都煮好了。
“我來。”豬欄修得高,沈華灼小胳膊小腿舉不起來,雲胡子看準了機會,一把扶住她的手。
沈華灼的身子頓時僵住,手上用力,雲胡子不敢勉強鬆了手,正好她也同時鬆手,隻聽“砰”的一聲,豬食撒了滿地。
沈華灼被聲響嚇了一跳,心虛的看著裏屋的方向,果不其然,許氏和雲小妹過來了。
“哪個殺千刀的這樣浪費,冬天來了,哪來這麼多豬草,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許氏心疼得不得了,不分青紅皂白一頓鬧。
“我……我來收拾。”沈華灼躊躇著,豬草是小妹忍著冬寒從山裏打來的,她那麼辛苦,再說她煮的時候也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卻變成了這樣,她是真心過意不去。
她剛蹲下,雲胡子也蹲下來,閃避不及間,兩人的頭又撞到一起,這聲響也不小,她被連番的意外擾得眼圈泛紅,委屈叢生。
真特麼的想摔下這堆爛攤子走人,她半彎著腰,深呼吸再深呼吸。
“是我不小心灑的,晚點我去打豬草。”雲胡子挺身而出,大手摸過她泛紅的額頭,粗重的呼吸輕輕的吹在上麵。
許氏哼了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解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隨便說說。”
雲大梅度過了中衣那個難關,也不討好沈華灼了,示威的看了她一眼,狗腿的跟著許氏走了,生怕晚一步,就有人喊她幹活。
自以以後,沈華灼也不借口床鋪濕不濕的問題了,直接住到雲小妹的房間,連衣物也拿走了。
雲成中粗線條不關心這些事情,許氏和雲小妹倒是想問,可沈華灼不給她們機會,雲大梅是高興不理會。
不尷不尬的過了好幾日,最後還是雲小妹忍不住了,悄悄拉了沈華灼出院子說悄悄話。
“大嫂,你跟大哥是不是還沒有和好?”天氣冷,她搓著雙手縮著脖子。
“這麼冷,怎麼也不把我上次給你買的圍脖戴上。”沈華灼心裏正煩悶著,顧左右而言他。
“大嫂,你別生我大哥的氣,他就是呆不會說話,心不壞的。”雲小妹自已也不是個會說話的人,為了說這麼些好話,已經搜腸刮肚,急得在原地轉圈圈。
沈華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是她不厚道,實在是雲小妹這副模樣,有些逗趣。
雲小妹體貼地等她笑夠才搖著她的手撒嬌:“哎呀大嫂,你就行行好原諒我大哥吧。”大嫂在家裏不會笑了,再這樣下去,她真覺得家裏比外麵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