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被沈華灼臉上的表情嚇到,雲小樹連忙捂住眼睛,仿佛這樣做,他的眼睛就不會有事了。
沈華灼搖頭,有些無奈的解釋:“你的眼睛雖然好了,但是與其他人相比,先天有失,須得好生養著才行,你這才剛剛好些,就用眼過度,不說是你了就算是正常人的眼睛也受不了。”
要是眼睛那麼好用的話,現代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成了近視眼。
“那可怎麼辦?”雲小妹也被嚇得夠嗆,拖著她的衣擺使勁的搖。
她還是喜歡現在能看得見的二哥,要是他看不見了,又要像以前那樣做個悶嘴葫蘆,整天不愛說話悶聲不響的。
“我看看。”顧不得休息,沈華灼替他把脈,越把眉頭皺得越緊:“你這是……”
伸出一指在他麵前晃了晃:“看得清嗎?”
雲小樹點頭,沈華灼再往後移又問。
直到再遠一點的時候,雲小樹先是瞪大了眼睛,爾後又微微眯縫著,使勁的瞅,終究隻能無奈的搖頭:“看不清楚了。”
“你近視了。”好好的一雙眼睛,原本已經恢複了,隻要正常使用,是可以完全恢複正常的,卻……
沈華灼瞅了一眼踩著小碎步走出來的許氏歎息著。
“近視是什麼?”雲小妹不懂。
大家對近視的意思也都不能理解,她少不得解釋一番。
“遠地方的東西不能看見,近地方的東西看不清楚。”言簡意賅。
雲小妹似懂非懂。
“現在遠的看不清楚,若是再這樣下去,到了最後連近處的東西也會越來越看不清楚。
古代沒法子配眼鏡,一個高度近視就能把人整成瞎子。
“大郎媳婦,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小樹啊,他這雙眼睛……”許氏從房裏出來,眼淚說來就來。
“你放心,我會盡力。”不是許氏,單單隻為了雲家兄妹,她也會好好看護。
“待會兒去趟鎮上,把藥抓回來。”開了個益氣明目的藥方,又大聲地叮囑著:“以後但凡是天黑了,千萬不能再看書了,白日裏也不能看得太久,眼睛要是癢了一定得閉眼休息。”
雲小樹囁嚅著答應了,誰的眼睛誰著急。
許氏羞愧的低了頭,是她太激動了,才會急功近利。
沈華灼掀了嘴角,就是故意說給許氏聽的,聽得懂就好。
轉身回了房間,隻來得及換身衣衫,就與雲胡子套了自家的牛車往鎮上趕。
找了鐵牛給傅青淵遞話,約在淵源樓裏見麵。
鐵牛臨走前有些為難,告訴他們大少爺出去巡鋪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傅大少爺在忙別的事,我們先給小樹抓藥。”雲胡子拉著沈華灼往王記藥鋪去。
可等他們抓好藥回來,在淵源樓裏又等了一個時辰,都不曾見到傅青淵前來。
兩個人都是揣著事情來的,哪裏有那麼多時間等。
下了樓,想給掌櫃的留句話,迎麵碰上一個麵生的丫環,長得濃眉小眼的。
“雲娘子,我們大少爺傳了信回來,說是今天回不來你如果有什麼話隻管跟奴婢說,回頭奴婢一準兒轉告他。”
沈華灼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相信,但因著趕時間卻也說了幾句:“待傅大少爺回來,還請姐姐告知他一聲,之前水稻種子的事情,我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小丫頭喜上眉梢:“那可太好了,不知道是什麼辦法?”
“天氣幹旱,水稻缺水才會燒苗,現下水源已經找到。”解決了源頭問題,其他的就不算事兒了。她的眼神閃了閃,笑著回了。
“是嗎,那……水源在哪裏?”小丫環問題多得不得了,事無巨細,都想問個清楚明白。
“後山。”雲胡子冷冷的哼了一聲。
沒見過這麼聒噪的丫環,比他們家主子還讓人討厭。
“誒,奴婢記住了。”
小丫頭被雲胡子吃人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身子,不自覺的倒退三步。
沈華灼低頭悶笑,隻裝不見。
兩人趕著牛車說了一路。
“此事還得知會裏正才是。”不管在哪裏,想要搞大工程都得讓當地的領導知道。
雲胡子默默應了,他沒意見。
當天下午,小兩口就迫不及待地進了裏正的門。
裏正雖然姓李,可他祖祖輩輩也是在沈家村裏住著的,說起來,原本他們一家子也該姓沈。
當年李家的祖太爺爺沈莊出外做了個小官回來,成了裏正,家裏隻有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兒,無奈之下招了李念青入贅為婿,早先那一輩還姓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