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乍然指向了還在緩緩隨風搖動的水車。
上麵的水花飄飄揚揚的灑得滿地都是。
再看它水花飄灑的範圍不正是這片黃葉秧苗所在之處嗎?
對啊,就是水車!
梁田用力拍在額頭上,恍然大悟。
“是它的問題,可是這……這是怎麼回事?”他知道水車有問題,可是它隻是水車啊,能出什麼問題?
沈華灼見他雖然恍然大悟,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淡聲解釋:“要不是水源原本出了問題,要不就是有人動了手腳。”問題不在水車,而在水源。
“肯定是別人蓄意所為!”雲胡子的目光更加犀利,指向了圍欄的一側,那裏靠著水源,所以隻是隨便圍了一下,並沒有如別的地方那般用牆磚砌了,還插了削尖的竹片。
這些石頭牆磚本意隻為著防著一些偷吃的動物所設,這邊卻隻是拉了幾條竹片隨意圈了一下,算是與外麵的分界線。
而此時,那裏的竹片卻有著被人為破壞的痕跡。
“好啊……這是……我馬上去查。”梁田異常的氣憤,指著那裏說不出話來。
居然又有人在背地裏陰他。
他好不容易在這裏過上了正常的日子,每日裏雖然比從前要累要苦一些,可勝在這裏清靜,而且還能日日都看到他心儀的姑娘,他覺得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在努力過好日子,可是卻總有人不想讓他如願。
他握緊了拳頭,大踏步離開。
“會是誰?”沈華灼把裙子挽了一下,重新蹲下來,攤手接了一捧小溪裏的水。
一如既往的冰涼清冷。
是地下泉水裏的水沒差了。
她微微傾了身子,重新捧了一捧放在嘴邊。
“不行……不能喝!”以為她要喝下去雲胡子大急,連忙拉她。
沈華灼看他那樣著急,貼上的假胡子都被帶動得根根立起來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雙眼清透明亮。
“想什麼了,我怎麼會喝。”她不過是聞聞味道罷了。
雲胡子也不生氣,用力將她抱在懷中,聞著她身上清新的幽蘭香。
剛剛那一瞬間真是嚇到他了,他唯恐失去她。
不知何時起,她已經刻印在了他的骨血裏,與他的身份無關,與她身上的東西亦無關。
“好啦,我已經差不多知道這裏麵被下藥了。”
至於是什麼藥,她還沒有聞出來。
“可是是誰這麼可惡?”竟然拿這些青翠的秧苗出氣。
雲胡子眼眸微垂,他心裏的確有個人選。
“罷了,咱們也別瞎猜了,放過了誰冤枉了誰都不好使。”一切拿證據說話。
“不管是誰,這一次不要放過他。”雲胡子渾身透著低氣壓。
找到了原因,再去查是誰,這就好像那個使壞的就在房間裏,直接循著既定的方向打開門,把簾子一掀就能找到那個人。
不過一個時辰,梁田就把二癩子抓了過來。
“你們幹什麼,我要到裏正那裏告你們。”
他不斷的掙紮,仰著臉有恃無恐。
“放開他。”
沈華灼淡淡的開口,扯了把青草席地而坐。
二癩子大大喇喇的盯著她,脖子梗得死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敢把我怎麼樣?”他極其得意,看他翻起的鼻孔,沈華灼陣陣冷笑。
“我早就應該把治治你了!”
就是他麵前這個人與沈華煙合謀把她丟到山穀裏,讓原主活活被嚇死,而她才會穿越到此便失了貞潔。
上次還想在村裏人麵前冤枉她,現在又在背地裏搞小動作,害她損失慘重。她若再不還手,難道要當聖母?
很可惜,她從來都不是。
“說,是誰讓你幹的?”
看到他的時候,她基本已經猜到了幕後主使了。
“當然是我……哦,不,你說的是什麼事?”二癩子一口否定。
山穀的事情沈華灼是醒著的,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他賴不了,可現在他是半夜三更偷偷來下的藥……
“以前的賬慢慢的算,先算這一筆。”她的聲音溫柔,卻讓二癩子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算……算什麼算,你……你敢?”
她們姐妹都變了,一個更加壞,一個也沒變好。
“既然你不想說點什麼,梁田,給你的貴客喂點好茶。”
梁田略略發愣,便見東家指了指小溪裏的水。
他會意,在地上撿了個破瓦片裝了一些,端到他嘴邊。
“給你一個機會,是喝茶還是說實話。”
二癩子想到他灑在裏麵的毒藥,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