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嚇死人了!”許氏還想鬧。
雲胡子又瞪她一眼,此時他身上氣場全開氣勢十足,一雙瞪圓的丹鳳眼裏蓄著濃濃的怒意。
“你……你反了天了你。”
吵吵嚷嚷的,頭都要炸了,沈華灼受不了一個手勢:“請你們許大娘去喝茶!”梁田招呼了幾個人拉了許氏出去。
何玉珠看著許氏對付她討厭的沈華灼,看熱鬧看得正起勁,沒想到才一瞬間功夫便畫風突變。
剛剛在她麵前抖威風的許氏居然就那樣被沈華灼招呼人拉走了。
走了?
“有你這樣當兒媳婦的嗎?”她冷冷的回了一句。
“小江你哪裏最痛?”對於她的諷刺沈華灼隻當聽不見理也不理,一心為小江看傷。
“華灼姐姐,我的頭、胳膊、腿、身上到處都痛!”
小江哭哭啼啼的說得含糊不清。
“沒事,沒事,別哭……我給你檢查。”
最近真是被鬼纏上了,她明明是學農學的,可現在光看病了。
幸好他們家學淵源流長,興趣所致,學了幾手。
“你這裏疼嗎?”她首先按壓了他的四肢和身軀,這是在查看他的胳膊腿有沒有斷,五髒六腑有沒有受到衝擊。
“啊……腿,腿……”小江哇哇大哭。
“他們……下手可真狠!”小江的右腿骨頭已經折斷了。
比年前那些搶東西的土匪不遑多讓。
沈華灼忍著心口痛意,替他收拾了傷口,該上藥的上藥,該固定的固定。又讓人給他喂了鎮定的藥,叮囑了一回照顧的梁田:“別亂動,從現在開始,他的右腿千萬不能拐,一拐就廢了!”
最後兩個字音落得最重嚇得房裏的人都愣住了。
沒想到這麼嚴重?
出了房門沈華灼冷冷的看著坐在院子裏乘風納涼的何玉珠,緩緩抬腳,走在離她三步開外的距離頓住了。
許氏喝完茶冷靜下來,也被請了過來。
“小江的右腿被你們打斷,還有後腦久腫脹,初步確定顱內有出血狀,如果五日之內,雙眼衝血的症狀下不去的話,他就沒救了。”至少她是沒辦法救了。
“哼,我才不信你,我的人根本沒有怎麼打他,是他自已發狠想打我的人,摔了一跤撞石頭上了。”何玉珠一聽人要死了,心裏有些發寒。
她喜歡耍小姐脾氣沒錯兒,可沒想過害死人。
“信不信由你。”知道她說的話,何玉珠大概不會信,沈華灼特意提醒她:“你們不是隨車帶了個李大夫嗎?不如讓他來試試。”
小江的情況雖不一定會死,她卻也沒有多大把握,此時多個人多分勝算。
“哼,看就看!”
何玉珠當即派人把李大夫請了過來。
他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麵白長須,小眼微眯。
他一診斷嚇了一大跳。
“怎麼這麼嚴重?”他轉了一圈兒,摸了摸小江的腦袋:“這裏麵是有東西吧?”
見他也是這樣認為的,沈華灼對他的醫術稍微肯定了一些,上前解釋了一番。
“若是撞擊到了頭部,那麼倒的確有可能是顱內出血。”
兩人都初步認定,他的腦袋磕在石頭上把顱內磕出血了。
等到研討完他的病情,商量了一番藥方之後,沈華灼不由對李大夫的醫術越發肯定,甚至對他的為人也推崇起來。
仔細打量著,旁人留著一臉長須大致會顯得淩亂,而因為他長相清俊,而使得他長長的髯須也頗為清奇,一身灰身灰色道袍讓他多了幾分仙風道骨之氣。
而且全程他都不曾小看過她一個年輕的晚輩,在治療過程中連開方子都沒想過要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