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雲胡子隻說了三個這,便轉過身去,隻聽他的聲音冰冷的好似浸進了千年寒潭一般。
眉眼上挑,他有些生氣,他何至於需要靠一個女人起家,再說了,這些東西,他有的是——隻要他伸手
“雲郎,我不求你現在就答應我,你好歹考慮考慮……你知道嗎?如果你沒有黑曜石,你就會死。”
會—死!
富貴在天,生命卻由他,雲胡子沉默了……
在何玉珠再一次露出一抹希望之光時,他緩緩開口:“我寧願死,也不會娶你。”
沒有比這更打擊人的了。
“你……你。”何玉珠呆呆的瞪著他。
她在他心裏竟然這樣不堪嗎?
“小姐我們快走了!”小新拉扯著已經神思不屬的她走出監牢。
“我們去找她,我要讓他死了這條心,他就會願意娶我了。”
何玉珠腳下不停,上了馬車吩咐一聲,馬車“得得得”前行。
到了客棧,她很順利的找到了沈華灼。
她正躲在房間裏研究藥物和有毒的稻穀。
她剛剛才找到那個冤枉雲胡子的人,軟硬兼施從他那裏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卻發現她還沒有來得及把消息呈上州府衙門,那邊的情形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雲胡子從搶了那人的東西,變成了糧種造假。
她意識到,其實前麵的一切都隻是鋪墊罷了,真正的大頭在這裏等著他們的。
“你來幹什麼,看熱鬧?”
沈華灼雙手環肘,看著她來了靠在門框上。
“當然有事,沒事誰願意來找你?”
何玉珠當著她的麵可沒有在雲胡子麵前那般溫柔。
“你跟那傅大少爺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其實也不相信以她的為人,會幹出這樣背信棄義事情。
沈華灼抬眸看他,見她眼中全是算計,心知她必定有事來找她。
否則,依著她們兩個撕破了臉的人,聚在一起還能說什麼?
沒讓她等太久,何玉珠道:“我剛去看過雲朗了。”
沈華灼心頭一震,手指在衣袖中緊緊一纏,無意識的勾住。
她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或者她最想要知道的是他在麵臨這種生死之局時,會如何選擇。
“比起你看他生病便要離開,他比你有情有義多了,我說我可以救他,隻要他娶我,可他卻寧願死,也不願娶我。”
何玉珠瞪他一眼,惡狠狠的道:“你根本配不上他!”
幾句話聽得沈華灼心頭是既酸又甜。
他居然那樣堅決,甚至連死都不怕。
他越是這樣,她卻越是舍不得他去死,她必須得救他:“你不是說你很喜歡他嗎?既然這樣,你便救他啊!”
看她這麼容易就鬆了口,何玉珠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她,爾後緩緩的道:“我可以救他,可我要他娶我,心甘情願的娶。”
沈華灼的話裏雖然表現得很是稀鬆平常,可她還是從她眼神中看出來她其實還是關心雲胡子的,所以,她便立馬想到了利用她來達到她的目的。
沈華灼搖頭涼涼地道:“他娶你?我隻能選擇離開他,卻沒有辦法讓他娶你。”
何玉珠攔住她的話頭:“你少來了,你也想救他對不對?”
“你隻要想辦法讓他跟我成親,我就救他。”
不管黑曜石有多難找,她也會把它弄到手,但是前提必須是成親,否則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兒她不會幹。
沈華灼細細思索起來,救他,這是她的本意。
隻要他活著,他們總有機會可以在一起。
要是他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他很明顯不買何玉珠的賬。
所以她才會找上她。
她能怎麼辦?
既然隻有這樣才能救他,那麼她就得想辦法親自把他送上去。
“我聽說黑曜石並不好找!”
她企圖套點話。
“我自有辦法,你要知道,隻我他願意娶我,我比你更不想讓他死。”何玉珠高高仰起下巴。
“我答應……”答應。沈華灼心神俱酸,她明明隻說了三個字,卻讓她的心酸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何玉珠揚眉一笑,得意之色盡顯。
目送她的背影遠去,沈華灼的手指緊緊抓住了窗口的扶欄。
“你何必如此,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傅青淵在隔間,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個完全。
“希望他不會怪我。”她隻是想要救他而已!
傅青淵伸手抓住她,將她往身邊帶,兩人的身形隻差了三步遠。
“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