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客棧外麵的熱鬧,泠江王妃的人立馬跟了上去,一看卻是官府的人到了,搶先下了手,他們這會兒自然是什麼都沒有搶到,不由得氣悶的錘著木門,目不轉睛的看他們一個一個離開
雲成中連忙低了頭,借著官差的肩膀擋住了自已的臉。
這一切旁人是沒有看到,卻盡數落在了一直心懷疑惑的沈華灼眼裏。
在路上,她抽空將此事說了。
“當時那群人我也看到了。”不是他好觀察,而是那群人一來就顯得十分的紮眼,而他們又正好被扭到門口,想不看見都難。
再說了,那群人看著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是惡狼看到獵物一般,十分具有攻擊性,就算不想仔細看看他們都不行。
“爹大概認識他們!”
沈華灼湊近他,壓低嗓門。
“爹是在看到他們之後,才會要求咱們跟著官府衙差走的!”
雲胡子眉眼一深。
要是真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這群人在雲成中的眼中,其實比這群州府衙門的衙差還要恐怖。
……
說話間已經到了州府衙門的大牢。
門一鎖上,裏麵就頓時炸開了鍋。
“哎呀,我的命苦啊,這天生的勞祿命啊,好不容易在村裏過上了幾天好日子,可這……才幾日,就成了這樣了!”
“哎呀……”
“行了,哭哭啼啼的做什麼,沒得丟了臉!”雲成中不耐煩的瞪她。
真個是沒見識的鄉野村婦,什麼都不知道,就會在那裏瞎叫喚。
“爹,你有什麼想說的?”沈華灼上前一步,客氣的問道。
“沒,沒什麼,你要是還能穩得住,就多說點好聽的話勸勸你娘,在大牢裏吵吵嚷嚷地像什麼話!”雲成中的頭發紮得很緊,緊得站在他身旁都能明顯的看到他臉上被繃得死緊的頭皮。
“那些人是什麼?”雲胡子可沒有沈華灼那麼客氣,眼下是生死關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居然還想要藏著掖著不說出來。
“不就是衙差嗎?”雲小樹沒懂雲胡子的意思。
雲胡子卻理也不理,徑直越過雲小樹看著雲成中,挑眉看他:“他們是什麼人,還有昨日的太監又是從哪裏來的?”
他特意點了小太監的事,直覺告訴他,昨日那事便極有可能是今日之事的導火索。
“跟你們沒關係,以前的舊人了!”雲成中歎息一聲,沒打算說實話。
“爹……”莫說雲胡子和沈華灼了,便連一向最單純天真的雲小樹都聽出了端倪,而露不解。
有人憂,便有人喜,沈華灼一行人再次被抓,抑鬱到不行,而何玉珠卻高興得不得了。
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計劃來的,很順利。
“你在玩弄什麼手段?”何萬三一進去就衝著她怒聲吼著。
“爹,你……什麼意思?”何玉珠嚇得一慫,心房猛烈的跳動著,雙眼四處尋找著玉氏的身影。
沒有玉氏在這裏她怕她對付不了她爹。
“沒什麼,他們做了那樣的事,活該被抓!”
“那你原先又要救他,就讓他在牢裏麵呆著不行嗎?”文知州把他們抓進去了,可她又撒嬌賣癡要求他們將他放出來,這放出來了吧,沒個幾日,她又自已跑了不知道是誰的門路,居然又把人抓進去了。
他不明白他這女兒到底是想要捉弄他,還是要捉弄他們?
他發動了關係,在她眼裏就是個笑話。
“爹,那事兒交給我來辦吧,你不用管了!”
何玉珠攪著衣衫大著膽子提議道。
何萬三越發看不透:“就憑你?”她能做什麼?
“這事兒起因都在女兒,你原本也是為了要替女兒報仇,現在這仇我想自已報!”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
她想報複的隻有沈華灼一人,可她爹一出手就出對了雲胡子,這與她想要做的事情根本不符。
“好,好,好,就由得你!”何萬三看她心高氣傲的樣子,竟有幾分他年輕時候的模樣,這還是沒有被打擊過,沒有失敗過的傲氣,那麼他就在一旁靜靜的等著,看看她是否能夠有他的這番心氣兒和謀算。
得到了何萬三的準許,何玉珠十分有自信。
“我且告訴你,你家大伯已經回來了,這裏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他的耳朵裏,隻怕他不日就要到泠江,有什麼事,且趕著做吧,遲了就晚了!”
何玉珠心頭一驚。
她家大伯何百萬,其實才是何家真正的一家之主,她父親不過是主要負責泠江以南生意的掌管人,在何百萬麵前,他們何家人誰都要禮讓三分。
“我曉得了,一定趕在他來之前把事情了結了!”
何萬三心裏也不是不著急的,要是被何百萬知道,他利用自家的店鋪做下那樣的事情,隻怕要被他將泠江以南的總理人之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