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問沈華灼現在最討厭誰,那麼必是身後這人不可,她沒打算給她麵子,一回頭便是冷冷的喝問:“你還敢來?”
何玉珠清秀的臉上笑容一滯:“沈姐姐……你說……說什麼呢?難道你不想救雲朗了嗎?”
“閉嘴!”沈華灼被剛剛的問題揪得頭暈,這會兒還沒有辨清楚,又突然來了一個討厭的人,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
“沈姐姐!我難道做錯了什麼嗎?”她抬眼含著眼淚看向雲胡子。
可那個男人眼裏沒有對她的一絲一毫的在乎,就算沈華灼在他麵前露出她的真實麵目,他居然還依舊對她愛得不能自已。
“藥我已經拿到,如果你想救他的話……”
“滾!”雲胡子看沈華灼眉眼微動,生怕她一個錯口就答應了,連忙怒聲道。
何玉珠蒙了,這是怎麼了,他們是真的不想救他了嗎?
他自已不想活,可沈華灼居然也由著他?
她有些看不懂麵前這一幕了。
藥……這藥!
想到何百萬的暗示,沈華灼腦中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似的。
“我不會為了黑曜石把他讓出來!”她明確表示。
不能再給何玉珠任何的希望了,覺得她以為她總是有希望的。
雖然她已經動搖不了他們,可常常在他們身邊出現還是頗為惹人討厭。
要斷就要斷的幹脆一些。
“我……我錯了,我其實……經過那事,我已經想清楚了,我愛他,這是我自已的事,我不能那麼怎麼,你畢竟對我娘有救命之恩,這藥就當是我……”何玉珠驀地低頭,擦了一把眼淚。
這猝不及防的贈藥之行,震得沈華灼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她怎麼想的?
以前一直都沒有開過竅的事,居然一下子就想開了。
換作誰也不會相信。
看他們果然不信,何玉珠眼淚流得“嘩嘩”的。
“我錯了,我以為用他的生命威脅,他就會愛上我,可是……我愛他,我舍不得他死,隻能……”
原來如此!
愛一個人當然不會舍得他去死。
沈華灼心裏壓根不信,麵上卻帶了一抹笑,緩緩朝她伸手:“我相信你,可東西了?”
何玉珠為了表現得逼真,很是不舍了一番。
手遞到了半晌又縮了回去。
沈華灼接了個空,眼眸一眯,倒想看看她是什麼意思。
“我其實,還想跟沈姐姐道歉,有一事……我一直誤會了沈姐姐!”
何玉珠眸中透出急切。
“什麼事?”沈華灼並不在乎她的歉意,反正她們之間結的梁子大了,多一事少一事,也不會影響什麼。
“在珠山鎮那事,原來一直都是我誤會了沈姐姐。”
她派人去查過,沒有查出真相,可昨日傅家大少爺卻讓人給她傳來了消息。
那是來自於傅家小妾身邊丫頭的口供。
她承認了李香兒假扮沈華灼用銀兩買通那兩人做下那等惡事。
“李香兒?”沈華灼腦中閃過她的名字。
她可還真是癡情。
何玉珠用力點頭,接著羞愧的低下頭去。
“我不如姐姐目光灼灼,才會被她騙了,恨了你這麼久!”她說得再誠懇不過了。
沈華灼做了心軟的樣子,裝作信了,還好心安慰著:“任是誰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隻怕都不能淡然處之,現在辯清就行了!”沈華灼不欲跟她多說,她想要的是她手中的黑曜石。
何玉珠低下的眉眼裏,看到她的急切,冷冷一笑,果然讓小新把裝著黑曜石的小匣子遞了過去。
直到捧到手上,沈華灼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裏麵真是黑曜石?”他們可都沒見過,她要是存心騙人,他們也辯不出來的。
何玉珠立刻控訴的看她:“沈姐姐,我豈是那樣的人!”
沈華灼淡淡看她一眼:在她心裏,她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直到捧著紫檀木匣子回到客棧,沈華灼還有些不敢相信,正襟危坐圓凳上,手捧香腮,眼神中全是思考:“她怎會那麼好說話?”
雲胡子打開匣子,細細摸娑著匣子上的花紋。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華灼心神俱顫的掀了匣子,露出了裏麵大紅色的絲綢緞子,中間整整齊齊的卡著一顆黑色的石頭。
“所以,黑曜石就是黑色的?”所以那青石就是青色的?
雲胡子搖頭,他也沒有見過。
沈華灼瞪大雙眼:“我們都沒有見過,那怎麼知道它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管真假,我都不會用!”雲胡子俊朗的臉上浮上否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