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提審之後,李衛華依舊被送回”520“房間,這次進房門他注意到房號了,他下午被送來的時候,就像是做夢一樣,緊張、意外、失落、恐懼等等複雜的情感交集著,他幾乎是恍恍惚惚進去的,現在他看清了房號,而且那房號是那樣的特別!”520“那個他可以記住一輩子的房號!
他老婆很是吃醋,不是一般女人那種吃醋,假如沒有麻將,她會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的,他每天稍稍晚點回家,假如老婆沒在麻將桌上,她就會好好盤問他,就像她盤問那時她上小學的兒女晚回家一樣,即使她打麻將打到深夜回家,也不會忘記問問他是幾點回來的。他身上以及身上的衣物是不能留有任何蛛絲馬跡的,更別說有什麼”香水味“、”口紅“之類的了,有一次他老婆發現他西裝上有根長長的頭發,她震怒了,竭斯底裏地要他交代問題,矛頭直指李玉。
那次李衛華自知自己是清白的,因為李玉出差去了,他有好幾天都沒見到她,而除李玉外,他絕無其他其他的女人,他斷定那頭發一定是他老婆自己的,他很不客氣地很不給麵子地大罵了一通他老婆,然後拿著那一絲長發,假裝端詳了良久,對比他老婆頭上的發質,結果他老婆也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的頭發,都說女人細心,衝動之時女人是最糊塗的,李玉的頭發淡黃微卷柔細,而他老婆自己的頭發烏黑粗直,冷靜想想,稍稍看看就知道了。
96年李衛華買了地以後,李玉就搬到S市來住了,他們公司建了四五百平米的簡易廠房,公司大家吃住辦公都在那裏,李玉還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兩室一廳一百來平米的房子,那是他們幽會的地方,每天中午李衛華都先打個電話回家,告訴老婆中午有應酬,不能回家吃飯了,然後他就徑直去了那裏,李玉是必須打的去的,公司裏誰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是去了同一個房間。
有一次他老婆搞突襲,他老婆問他在哪家飯店招待”領導“,李衛華隨口說了”怡園“大酒店,事實上他根本就沒去過這家酒店消費過,他隻是每天要經過那裏而已,他把車開到李玉租居的地方,眼睛皮一直跳個不停,他車都沒下,他把車又開去了”怡園“大酒店,他臨時約來幾個酒肉朋友,在”怡園“要了間最簡易的包廂,在那靜靜等著他那些朋友······結果老婆來了,她到酒店大堂才打電話給他,事後想想,李衛華直冒冷汗。
嚴格講李衛華是很怕老婆的,特別是女兒越來越大了,特別在兒子出生以後,他想過離婚,他想過把全部的愛都給李玉,但他太理智了,理智的超乎常人,理智的像神一樣,他知道,他要是離婚了,他老婆會痛苦一輩子甚至是做出不堪設想的事,在他老婆滿肚子醋意中,他感覺到老婆是愛他的,隻是她那種愛太使人受不了了,隻是他們夫妻間存在了一條溝壑,這溝壑是文化是閱曆是思想意識等等而產生的,是他們剛剛認識開始時就擺在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