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荊站在屋門內中氣十足的說一聲:“主人,我把小主人帶回來了。”
話音落,就見一個中年男人從旁邊書房走了出來。
中年人眼睛不眨的走到我和曲荊麵前,對著曲荊說一聲:“辛苦了。”
曲荊趕緊躬身應答:“分內之事。”
中年人擺手說:“你先休息一下去吧。”
“是。”
曲荊答一聲轉身就走,卻是我急的喊叫一聲:“師傅你哪裏去?”
曲荊回首對我一笑說:“你都到家裏,還要黏著我嗎?”
說著對我一個壞笑,轉身不見。
我特碼的可是有點忐忑不安起來。
從曲荊帶我進大門,我就仔細看了這院中所有光景,見這座外表平庸的院子,其實內裏是很不一般的。
院子分前中後三進,院子裏亭台樓榭小橋流水景觀各異,極盡豪華,卻又人竟不見一個極為清靜,一直到後院才有人對曲荊招呼一聲,把我們引進中廳,很有一種豪門深似海的感覺,讓人不由心生敬畏。
這曲荊也真是的,把我一個人留下他忐忑卻走人,真是不夠意思!
麵前這中年男人,麵相倒是一派儒雅大氣,而且慈和有加,眉宇間卻帶著一絲邪氣,讓我心裏暗自一驚,心裏當即有了防備。
圍著我轉一圈看了,中年人突然出手抱了我。
這一抱竟然是,讓我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就要擠碎我!
我更是大吃一驚,本能的發力相抗,但中年人已經鬆手,嗬嗬的笑著說:“星兒,這些年苦了你了。”
話語卻又十分親切,讓我心裏一陣熱乎,有種想哭的感覺。
難不成這就是我的親生父親?
雖然對麵前這個中年男人,我也像對胡玉嬌那樣,有一種潛意識裏的認同,但卻在意識裏感覺不到一絲的親和,而是陌生的很,淡淡的說一聲:“我很好。”
中年男人轉身坐到一架闊大的沙發裏,對我招手:“過來,和我坐在一起。”
我猶豫一下走過去坐下,中年男人轉臉對我說:“和我坐的近一點,我又不是老虎。”
我淡淡一笑,磨蹭著和他坐的近一點。
我早已看出來,這中年人麵相中,有我的影子。
我特碼的說顛倒了,應該說我麵向中帶有他的底子,所以我差一點就確認,他就是我傳說中的生父韓玨飛,雖然我生來一次也沒見過他,但依然感覺到那種天生的親情,在不由分說的把我和他拉近。
雖然我極力抗拒,但那種隱伏在我身體裏的嫡親感覺,隱約把我完全籠罩,讓我掙脫不得。
就是這個人,為了自己一時的快樂種下了一顆孽種,讓我得以降生於這個世界,但是他卻把我丟棄在山野荒村,讓我受盡了人世太多的磨難,我恨他,我恨他!
但是我卻又覺得恨不起來他。
我想給他一個大耳光,然後昂然離去。
但是我卻覺得渾身乏力,舉不起來手。
這豪門大院我在別人看來會心生敬畏,但我卻不屑也無畏,這院子的主人,他欠我的!
我想走,我得盡快離開這裏,他是我生父,但他沒有養我,生不如養,我有自己的養父,我一輩子就認我養父,我就那一個父親!
但是當我的手,被中年男人一隻溫和的大手抓住,並且他把我的手抓在自己手裏輕輕的摩挲,竟然我心裏的堅冰,可恥的悄然融化,我想站起來就走的,但是我卻站不起來,還有一種想依靠在他肩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