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和你嬸子當初因為一些事情沒有辦法才搬來這林子裏,躲著一些事情,你太小,和你說,你也不知道,叔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你這娃娃擱在外麵,也絕不弱人,外麵的世界終有你的一份天地。”
南野大叔突然開懷一笑,使勁的揉了揉顧君塵的頭發,絲毫不理會顧君塵臉上那抗拒的臉色。
“你叔父從搬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不是常人,一般的瞎子哪能一拳就打死那麼大的巨獸,跟著你叔父多學點東西,沒錯的,還有那個你口中的脈術,好好練,別放棄。”
南野大叔的眼睛突然變得格外的深邃,他像是陷入了回憶中一般,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南野大叔,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顧君塵微微的有些失落,或許是想到了自己那個久久打不開的第一個脈門吧,雖然失落,但他還是努力的給自己打了打氣,衝著南野大叔笑了笑。
“哈哈,好叻,你嬸子要聽見我這番話,估計又要說我磨嘰了,行啦,行啦,叔就不送了,回去吧。”
顧君塵這才發現,自己跟著南野大叔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自己那間小小的木屋門前,他衝著南野大叔使勁的點了點頭,心裏的那些陰霾一掃而空,那麼多人的期待,他不想,也決不能讓他們失望。
待南野大叔一邊大笑著一邊慢慢的離開之後,顧君塵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去。
“叔父總說心無雜物,心靜如水方能感受天地,開門,我這心態或許真的有問題。”顧君塵暗暗的沉思,想明白了,他的心情也開始慢慢變好,想起了叔父,他急忙在雪中的小跑著,推開了自己的家門。
“叔父!我回來了,哎。。。”
顧君塵打開房門,有些驚訝的看著屋裏的一幕,屋裏高粱之上,正掛著一個青衣老者,被五花大綁著,麵露苦澀的看著坐在床上的瞎子,苦苦哀嚎著什麼。
“你,你是當初的那個嬰。。。。”
青衣老者聽到聲音努力的回了回頭,看到了顧君塵,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失聲的喊了出來,還沒待他說完,就被瞎子用一塊破布從床上扔來來,死死的堵住他的嘴。
“額,叔父,他是誰啊?怎麼被你綁在這裏,還有,叔父,你剛才堵他嘴的好像是我的裹腳布。”顧君塵有些疑惑的走了進來,好奇的仔細打量了一番被像綁野豬一樣綁起來的青衣老者。
聽完了顧君塵的話,青衣老者瞬間翻了翻白眼,好像隨時都會昏過去一般,死的心都有了。
“不必理會那麼多,他隻是我偶然從林間撿來的家夥。”
瞎子安靜的盤膝坐在床上,嚴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他那把黑色的大刀被他隨手放在了床邊。
“哦。”
顧君塵使勁的點了點頭,顧君塵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定不是像叔父所說的那般簡單,聯想到剛才的那些劇烈的動靜,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
“不是他,那些人已經死了。”
瞎子似乎猜到了顧君塵心裏所想一般,輕聲解釋道。
雖然已經猜到了,顧君塵心裏還是受到了一些衝擊,雖然平時和叔父還有南野大叔去林裏打獵,但殺死的畢竟還是一些野獸,但是這一次不一樣,聽到叔父如此輕描淡寫的說了殺的是人之後,他那如同白紙一般的心裏,大大小小的還是受到了不少的衝擊。
“我想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瞎子突然扭過頭來,衝著青衣老者輕輕說道。
待青衣老者急忙的嗚嗚幾聲之後,瞎子的手指輕輕的一揮,青衣老者口中的那團顧君塵的髒亂的裹腳布一下子飛回到了瞎子的手中,他輕輕的拿著裹腳布,然後扔給了顧君塵:“一會兒洗洗吧,可能有些埋汰了。”
看著顧君塵微微的點了點頭,青衣老者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到底有沒有天理了,到底是誰比較埋汰,到底是誰吃虧了,感受著自己嘴裏的那種鹹鹹的味道,在這一刻,青衣老者此刻真的有種自己像個小媳婦被人扒光了,可以被人隨意宰割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