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鍾輕鳴(1 / 2)

三祭祀那蒼老的臉龐,因為憤怒和怨毒,顯得格外的猙獰,他巨聲的咆哮著,艱難的舉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在虛空之間不停的刻畫著脈印。

“混蛋,怎麼能可能死在這裏。”

曲平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了許多的血沫,他那蒼白的臉上早已不見一絲的血色,結成這萬千劍影組成的脈陣,支撐了這麼久早已經掏空了他體內那哪怕最後一絲的元氣。

南野抿著嘴唇,他努力的想爬起來,卻發現連這最簡單的動作在此刻都是一種遙遠到觸不可及的奢望,他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骨頭已經不知道斷了多少根,現在他還能活著,或許都是一個奇跡。

場上餘下來的十幾個黑衣人靜默的站在原地,漸漸的退後,整齊分列在三祭祀坐台的兩側,安靜等待著三祭祀給這一場殘酷的戰鬥畫上一個淒美的句號。

“這麼努力的護在那裏,看來那個木屋子裏有你們最珍愛的人,桀桀桀桀桀桀,若是在你們麵前殺了屋裏的人,你說,你們會不會因此而痛苦萬分呢?桀桀桀桀”

三祭祀那披散而下的銀白色頭發胡亂的被風挑動著,脖子上掛著那串獸骨,發出了詭異的淡淡的綠光。

“你敢!”

南野和曲平同時憤怒的喊道,南野那因為緊張和怒火,身軀不停的在地上掙紮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嚐試著爬起來,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曲平那瘦弱的身軀在此刻如同風中那一顆孤單的枯草,左右不停的搖晃著。

“桀桀桀桀桀桀,不用著急,待我殺了他們,下一個就是你們了。”

三祭祀身前勾畫的脈印,漸漸的顯出繁密的輪廓,散發出深深的赤紅之色,他微微一指正前方的木屋,枯竭的手指虛空中使勁的一摁,勾畫下脈印的最後一筆,突然一聲清澈的鳳鳴之音傳來,一隻由熊熊火焰組成的火鳳,帶著熾烈的高溫激急速的揮動著翅膀,飛速前行。

“不!”

南野那龐大的身軀突然站起,卻被火鳳帶起的巨大的風給吹飛,他忍著劇痛有些絕望的看著火鳳絕塵而去的身影,一股莫名的悲涼瞬間彌漫在他的心間。

“布陣!”

曲平一隻手死死托著地麵,努力的控製住還在顫抖不已的身軀,另一隻手憤然一指,半空中本來環繞著屋子飛行的劍影,急速的聚攏,如同小溪彙流一般化作一把巨劍,立在屋前。

“轟。”

這絕對是一場極度耀眼的碰撞,劇烈的火光不斷的肆虐著這一片天氣,熾烈的高溫努力的灼燒著空氣中的一點元氣,跳動的火焰不停的侵蝕著立在屋前的那把巨劍,巨劍在劇烈的高溫下,慢慢的融化,最終化成一點有一點的碎片,消弭在空氣中。

“還,還,還好,擋下了。”

曲平苦笑一身,旋即身軀一歪,昏倒在地麵之上,他與三祭祀之間等級差距太大,他甚至不惜動用本源之力損耗壽命來竭力擋下了這滔天的一擊,可惜,他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謝謝。”

看著緩緩倒在地上的曲平的身影,南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眼,他爬身起來,憤怒的看著臉上布滿著玩味意思的三祭祀。

“桀桀桀桀桀桀,有趣,實在是有趣,中原人的脈術果然厲害,一點不比我們南蠻的蠻術差。”

言罷,三祭祀原本放下的手指被他再度舉起,這一次顯得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吃力,點點的汗水布滿了他身上,打濕了他身上那層已經變得破碎不堪的大袍。

“桀桀桀桀,我倒是看看,這一次還有誰能夠救你!”

三祭祀的臉上布滿了瘋狂,他突然口吐一口鮮血,接二連三的攻擊,讓他那瘦弱不堪的身體早就不經負荷,為了發動這一擊,他甚至在脈印裏融入了自己的精血,因為他的身體早已經不能夠支持他發動哪怕一絲的攻擊。

又是一聲鳳鳴之音傳來,雖然融入了三祭祀的精血,但是這一次的火鳳明顯比上次小上了一倍不止,但是夠了,足夠了,足夠將那個木屋焚燒成粉末,足夠湮滅一切,三祭祀有些期待的看向南野,期待的想看著他即將露出的痛苦萬分的神情。

“不!”

南野一邊淒慘的嚎叫著,一般努力的隨著火鳳的身影向木屋爬去,至少,至少,死也要死在一起。

清脆的鳳鳴之音久久在天地之間徘徊不止,巨大的身影轉瞬之間就已經來到了木屋之前,這一尊火神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急速的奔來。

“焚燒吧,桀桀桀桀桀桀桀桀,給我老夫燒成灰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