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水。”
顧君塵那幹涸到裂開的嘴唇微微的張開,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感爬上了他的身軀,他努力的張開了眼睛,一股耀眼的光芒深深的刺痛著他的雙眼。
他的腦袋裏一片的混沌,他的記憶僅僅停留在自己奮起一腳踢向三祭祀的那一瞬間,隨後的一切他便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很疼,很疼,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疼痛。
若不是胸口那一抹冰涼時刻修複著自己的身體,或許自己早已經死去了吧,顧君塵有些自嘲是的想笑了笑,可是,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是一種難以做到的奢求。
“小妹,快,拿水來,這人還沒死,好像隻是有些虛脫了。”
中年男子皺著眉,慢慢的扶起顧君塵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接過少女遞過來的水壺拔掉瓶塞,慢慢的靠在顧君塵的嘴邊。
“慢點喝。”中年男子皺著眉看著懷中的顧君塵,有些擔心是的慢慢說道,生怕他喝的太快,嗆著了一般。
顧君塵從未如此的直麵過死亡,若不是中年男子他們一行人突然的出現,或許自己真的就渴死在這沙漠中了吧,他咕咚咕咚的快速的喝著水壺中那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熱的水,漸漸木訥的身體開始恢複了一絲氣力,他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一張黝黑而又剛毅的臉龐也正看向著自己。
“你醒了?”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似乎看到顧君塵醒來,顯得有些格外的開心。他慢慢的扶起顧君塵坐起來,然後爬起身來,撣了撣自己腿子上的沙子,有些好奇是的打量著顧君塵。
“你這人真是有病,這麼熱的天,你怎麼還穿著這麼厚的衣服?莫不是還怕不夠熱?”
少女蹙著柳葉彎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指著顧君塵,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一般,發出了一竄銀鈴般的笑聲。
“。。。。。。”
顧君塵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少女,又望了望自己身上那件南野大嬸送給他的已經變得有些破碎的大衣,臉上寫滿了苦笑。
“行了,小妹,別笑話他了,想必他也有他的難處吧,不過,你還是脫了吧,別一會兒中暑了就好。”
中年男子也是哈哈一笑,從一開始他看著顧君塵就感覺到哪裏不對,經過少女的一提醒,他這才發現,在這酷熱的沙漠之中,顧君塵居然還穿著如此厚重的大衣,這是在是令人感覺到有些怪異,也難免少女笑的如此開心。
在中年男子的幫助下,顧君塵艱難的慢慢的脫掉外麵的大衣,他獸皮大衣內那件單薄的外衣不知道何時早已經濕的透透的,他皺著眉看了看自己,苦笑了一番,現在的自己怎麼能用狼狽這一簡單的詞句來形容。
“我這是在哪裏?”
顧君塵四周環顧,有些疑惑是的,看著中年男子,滿目的黃沙,炙熱的高溫,一切的一切都與此時的南蠻有著太多的太多的不同。
“這裏是帝國之外的西漠,唔,離帝國還有些距離,看樣子你應該是中原人吧?”
中年男子好奇的撓了撓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顧君塵,不知道他是哪裏冒出來的怪人,大熱天穿著厚重的獸皮大衣,還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莫不是熱傻了,中年男子想到此,有些心疼的望了一眼顧君塵。
“西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君塵使勁搖了搖頭,感覺到一陣的困惑。
“罷了,我們是前麵不遠處那個小城的鏢師,看樣子,你想必也是個可憐人,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中年男子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顧君塵此刻的樣子,蓬頭垢麵,看上去著實是有些太慘了。
“哥!”
少女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使勁一跺腳,重重的白了他一眼,自己的這個大哥,就是有些過分的善良,這是鏢師的大忌,尤其是在行鏢的時候,自己對於顧君塵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的來曆一點都不知道,就去收留他,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是響馬派來的內應,那便是無比糟糕的事情了。
“沒事,我心裏有數。”
中年男子似乎知道少女的擔心,輕輕的擺了擺手,顯得毫不在意,他不等少女的分辨,就輕輕的抱起了顧君塵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車隊。
“哦,對了,我叫楊君臨,那個是我的小妹楊嫣。”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衝著懷裏的顧君塵輕輕的說道。
“我,我叫顧君塵。”
“嘿,巧了,咱兩的名字裏都有一個君字,這便是緣分,哈哈哈哈。”
顧君塵看著哈哈大笑的楊君林,感覺到一陣的無語,雖然他感覺自己被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這麼攔腰抱著有些怪異,可是探尋了一下體內那一絲元氣都沒有空蕩蕩的經脈,感受了一下自己時刻的作痛的身體,也知道默認了,或許,現在跟著他們,才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