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如夜的長槍在半空中快速的揮舞著,帶著劇烈的破空之音,強大的壓迫感仿佛把整個小院子的土地都給壓的塌陷了一般,漆黑的黑閃動著漆黑的長槍,一種濃濃的殺機不停的在四周擴散。
“你的殺機太濃了,什麼事能夠讓你都如此心神不寧?”寇晃微微的搖著頭,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似乎那種近乎窒息的壓迫感並不能帶給他什麼壓力。
“嗡~~~~”
端木武的手突然停下,手中的長槍因為慣性,劇烈地顫動著,發出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響亮,寇晃的話似乎說到了他的心底,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心在這幾日沒由來的突然變得煩躁一場,仿佛一場巨大的變動將要悄然而至。
“我不知道,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接過一旁兵士遞過來的水,端木武大快朵頤的一番,然後緩步走到一旁,細心的把自己的愛槍遞給一旁等候的下人。
“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寇晃的眉頭微微蹙起,他相信著端木武的直覺,實際上,不止是端木武,連他最近也會感覺到心神不寧,所以,他才會選擇白天刻意的去選擇接近一番歐陽雲溪與蘇明宇,這是冒險的一步,直接的與他們交惡,但是,寇晃也收到了他想要的結果,看看自己不安心是否是因為他們二人。
修煉的越深,對於自然的大道感悟的越深,對於未知的那種判斷就會越來越準確,也就是百姓所常說的第六感,修煉到端木武和寇晃這種境界的人,突然的這種對於未來的危險的預知性,對常人更加的深信不疑。
“不知道,所以心煩。”端木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寇晃的身邊慢慢的坐下,想了一會兒,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你今天去見過他們二人了?”
“嗯,也沒打算瞞你,也瞞不住你,見過了。”寇晃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被他仔細小心的疊了起來,放在手中不停的把玩著。
端木武沒有說話,他們二人相知多年,他自然明白寇晃現在肯定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白天的事情一早便有人和他說了,這麼早的與歐陽雲溪還有蘇明宇交惡,這事他是極不讚成的,若是旁人,他定會斥責一番,但是如果是寇晃的話,他便不會再說,因為,他相信寇晃對於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反複考究細想過的。
“我有感覺,這兩人雖然厲害,但是還不構成威脅,歐陽雲溪的名聲,你我早就明白,雖然他粗中有細,但是說實在的,卻沒什麼陰謀詭計,最強的還是他的脈術修為,即使有監察院撐腰,他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還是不敢與我們撕破臉皮,還有那蘇明宇,聞名不如見麵,果然厲害,但是終究還是一個書生,過於迂腐,根本不能讓你我有如此感受。” 雖然隻是一次簡單的會麵,但是寇晃卻把歐陽雲溪與蘇明宇的性格拿捏的十分準確,他微微的仰起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我覺得,這個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這裏麵更深的層次應該不在這土城,或許在京都,可能,京都裏的那位公子已經對咱兩有些不夠耐煩了。”最近發生的一切,似乎有些太多的莫名其妙,蘇明宇和歐陽雲溪的突然出現有些過分的不合理,以往朝廷若派人來巡查,隻需一般的四品官員即可,即使朝廷下狠心要整治西漠,也不可能連監察院都插上了一條腿,這太不合理了。
秦帝國的朝廷分階嚴明,各司其職,按理說,如果來真的來查辦自己和端木武,也是由軍方來查辦,怎麼可能讓樞密院和監察院來插手軍部的問題,還打著“犒賞西漠三軍”這種拙劣的借口,一切的一切,唯一的緣由,隻可能是帝都那邊出現了些什麼問題,涉及到了一些極其敏感的問題,才讓監察院和樞密院這兩個掌管刑法的地方來跨界審理軍方的問題。
“帝都。。。。。”端木武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睛越發的深邃,他的手微微的握拳,然後又緩慢的鬆開,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你,我終歸是個武將,即使身為一方諸侯,也畢竟是皇宮裏所養的一條狗,真的不想參與到這些無趣的政治鬥爭中去。”
“伴君如伴虎,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這幾年你,我在那個公子的幫助下,走的有些太順了,等到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騎虎難下的情況,再後悔似乎也晚了。”寇晃有些落寞的低下頭,他從二十年前驚豔京都開始,便一路春風得意,別人可看得見他光鮮的一麵,可是誰人知道他心中的那種苦澀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