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就言簡意賅一些,就是守護自己的本心,追求道之極致,你可有此念想。”聽到顧君塵的話語,老人倒也不以為意,反而因為他的反問,感覺到有些開心,然後耐心的對顧君塵解釋道。
聽完老人的話,顧君塵的心裏突然回想到自己自己開脈的那一刻,那一刻的他並沒有多想些什麼,隻是在那一刻渴望著可以保護一下自己所珍視的那些人而已,可是,就這樣,他就莫名的打開了脈門,或許,這就是自己的道吧,顧君塵如是想著。
“我不知道前輩所言的是什麼,隻是,如果守護算是本心的話,那便有吧。”顧君塵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細細的思考之後,方才給了老人一個無比肯定的回答。
“那便是君子,既然為君子,君子自當佩劍。”老人哈哈一笑,然後輕輕的一揮袖子,一把青鋒長劍陡然出現在半空之中,然後突然浮在半空之中,轉頭,急速的倒插而下,深深的插入練武場那厚重的地麵之上,立在了顧君塵和老人之間。
“劍鋒利筆直直來直去,是為正直;劍平日收鞘中而不傷人,是為仁義;劍是貼身利器保護主人,是為忠勇,故所言,君子當以佩劍。”老人微微的捋著胡須,望著插在自己麵前的那方寶劍,輕輕的感慨道,仿佛回想了些什麼事情,什麼一般,眼中漸漸流露出了追憶的神色。
青色的長劍筆直的倒插於地,劍身上那古樸繁密的文字透露出無盡的滄桑之意,不知道為何,顧君塵望著這把長劍,竟然會生出陣陣的熟悉之感,看的越久,他的心裏竟然感覺無比的踏實與寧靜,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摁在了劍柄之上,慢慢的拔出了那把利刃。
“啊,對不住,情不自禁的竟然做出這等失禮之事,還請前輩見諒。”過了一會兒,顧君塵從那種意境中漸漸的脫離出來,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又看了看饒有趣味打量著自己的老人,急忙把長劍插回了原地,拱手歉意的說道。
“不必,這劍名為君子劍,願為故人所有,這便送與你了,贈予有緣人想必也是他的心願吧。”老人的手輕輕的拂過劍身,眼中流露出陣陣的不舍的眼神,然後歎了口氣,把劍拔了起來,遞給了顧君塵。
“這,怎麼敢?”顧君塵急忙擺手,臉上露出了惶恐之意,本來老人今天的這番指點,已經讓他感覺到受益匪淺,卻怎麼能再收下這份重禮。
“不必再言,送便是送了,拿著便是,我也不知道你究竟適不適合執劍,但看著你剛才的表現,想必不錯,如果並不適合,日後再還我便是,或者,看見其他有緣人,再贈予也可。”老人言罷便不再言語,然後把長劍放在了地上,轉身背對著顧君塵,過了一會兒,又輕輕的說道:“相信他沒有看錯你。”
“敢問前輩大名,這份大恩,日後必當報答。”這番話,顧君塵說的誠懇無比,他無比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心中對於老人的感激自然無以複加。
“不必了,若有緣,自會相見。”老人輕輕說了一句,便沒了聲響,隻是等顧君塵抬起身子來再看時,老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看著傲立在空氣中的君子劍,顧君塵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有些愛憐是的撫摸著劍身。
“這位老人究竟是誰呢?”顧君塵暗暗想道,殊不知在楊府幾公裏之外的一間客棧裏,剛才的那位老人已經坐在了椅子上閉著眼沉思著。
“辛苦了。”一身黑色的緊身官服,讓歐陽雲溪透露出無比的肅穆與莊嚴,他看著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蘇明宇淡淡的說道。
“我隻是好奇,他的劍怎麼會在你的手中,還有你為什麼會給那個年輕人。”蘇明宇突然張開眼睛,死死的看著一臉從容的歐陽雲溪,臉上透露出深深的不解,別人或許不知道這把劍,可是他知道,這把劍的含義,還有曾經佩戴過這把劍的那個人是誰,他不解,為什麼歐陽雲溪會讓自己去送這把意義非凡的劍給那個土城裏的少年,即使他再怎麼招歐陽雲溪的喜歡,也不至於這樣。
“老瘋子在十三年前就給我了,這麼多年,我一直貼身保管者,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我並不知道,或許是心血來潮吧,看著這個少年,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會想起他,總感覺這個少年和他很像,也或許,萬一你我扛不過不知道何時會來的那場危機,與其落到帝都那些人的手裏,倒不如給予這個少年。”歐陽雲溪哈哈一笑,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的眼睛會泛起陣陣的淚光。
“歐陽。。。。我今天看了,那個孩子很不錯,既然是他的劍,那我相信你的選擇,隻是希望那個孩子不要辜負了這把劍。”蘇明宇微微的點了點頭,望著歐陽雲溪那悲傷的身影,臉上也露出了有些悲涼的神情。
“老蘇,我總覺得,如果能夠度過這場災難,我和那個小娃娃總能相見,你呢?”歐陽雲溪輕輕的擦了擦眼角,歎了口氣,笑著對蘇明宇說道。
“誰知道呢?”蘇明宇站起身子來,走到歐陽雲溪的身邊,過了半響,又繼續說道:“天變了,一切都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