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漫漫的灑下,落在了眾人掛滿笑容的臉龐之上。這場本是必殺之局,雖然曆經了千辛萬苦,倒也是終究將它破除開了,然而眾人燦爛的笑容背後,卻還是隱藏著那一抹深深的擔憂。
“六幻寂劍,封!”
歐陽雲溪輕輕的一捏劍訣,指引著萬劍急速的飛進了李風的體內,然後輕輕一捋胡須,衝著李風淡淡的說道:“在我老夫的麵前,莫要想逃跑或者耍什麼心眼。”
“六幻寂劍,歐陽大人都把我的脈門死死的封住了,我還能怎樣?”
李風的臉上掛滿了苦笑之意,他微微的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情況,感受到了數股強烈的劍氣正在自己的體內盤旋,隻要他的元氣有一絲的活動,李風相信,這些劍意絕對會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湮滅。
“接下來,怎麼做?”
看到李風被封印後,端木武再也支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閉著眼睛快速的恢複著自己的體力和元氣,每每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就會感覺到一陣的不安,如今,唯有恢複到巔峰,才能垂死掙紮一番,博取那最後的一絲生機。
“還能怎麼做,人家非要你死,你就什麼也不做,亮著脖子等著唄。”
歐陽雲溪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疲乏感,打架他在行,可是論政治,他就會感覺無心無力。
這死局裏所透露出了深深的政治意味,值得讓人去細細的推敲一番,或許這裏麵的事情並非是端木武和寇晃懷璧有罪那麼簡單,不知道為何,歐陽雲溪的心裏一直有著這麼一種感覺。
端木武抬起頭看了一眼陷入了深思的歐陽雲溪,也皺起了眉頭,這些事情,他是當事人,遠比歐陽雲溪所能看透的多得多,這裏麵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簡單,如果想殺他,把他騙到帝都,隨便捏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自己甚至連放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必去想那麼多沒有用的事情,安安靜靜的去候著便好了。”
蘇明宇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挽起了自己的衣服,然後仿佛很累了一般,坐在了端木武的身邊。
“你知道些什麼?”
突然,歐陽雲溪扭過頭來,望著正一臉苦笑著的李風,嚴肅的問道。
“我知道的是,帝都派來了一個人,會見了大單於,然後我就來了,就這麼簡單,對內的說法是,帝國會提供整個匈奴王廷過冬 的糧食。”
李風兩手一攤,一臉的無辜,表示自己確實隻知道這麼多,露出了你們再逼我,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蹊蹺的很,算了,若是死了,我也化成厲鬼去找那個老瘋子去,哪有這麼使喚人的!”
歐陽雲溪突然露出了忿忿不平的表情,似乎對於這自己的那個院長有著很大的怨氣。
“呸,事情如何發展還不知道呢,你就這麼灰心喪氣了,要死你自己死去,可別帶著我,我還要回去看我孫女呢。”
蘇明宇狠狠的白了歐陽雲溪一個白眼,露出了十分鄙夷的表情。
歐陽雲溪剛想反駁他說些什麼,沒想到,端木武也難得的開了一口,帶著開玩笑的語氣,慢慢的說道:“歐陽大人視死如歸,也別帶著我,如果我和蘇大人不死,我們必定回去帝都,好好的替你們問問院長大人。”
“不可理喻,都是混蛋,一個老混蛋,一個小混蛋。”
歐陽雲溪指了指蘇明宇,又指了指端木武,臉上露出了忿忿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無話可說的歐陽雲溪,就連是李風的臉上也不免掛上了一層濃鬱的笑意。爽朗的笑聲,漸漸的在這布滿著鮮血與屍體的大地上特別不合時宜的出現,漫漫的衝淡著場上的那一抹濃鬱的悲愴。
“行了,別笑了,人來了。”
大地突然的開始了晃動,驚擾了原本還在打趣著的眾人,歐陽雲溪輕輕的捋了一下胡須,眯著眼睛看著遠處揚起的巨大的灰塵,無比嚴肅的說道。
“地都晃起來了,這股氣勢,也隻有我大秦的鐵騎才能發出的,不錯,不錯。”
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蘇明宇倒也看得開了許多,此刻還不忘開起了玩笑,可是現場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笑得出來。
“都這樣了,還勉強站起來幹嘛?”
看著端木武勉強站起來的身軀,蘇明宇有些不解的問道。
“將者,自然要站著死在戰場上,這是武將的榮耀。”
端木武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壓在了槍身上,眼睛死死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密密麻麻的黑影,輕聲解釋道。
“算了,我也起來得了,要知道文人也是有著傲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