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沒有陽光的滋潤之下,山穀裏的荒草是如何長得如此之高的,荒草隨風飄揚著,輕輕的刮弄著蘇媚兒的臉龐,讓她感覺到一陣的騷癢。
篝火不知道何時已經熄滅,隻留下黑漆漆的冰涼的一灘,荒涼的躺在地上。
“呼~~~~~”
顧君塵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一晚上的修煉,雖然並沒有多少提高了他的境界,卻讓他的心境前所未有的空明。雖然一宿未眠,可是顧君塵還是感覺到一陣的神清氣爽。
“修煉的怎麼樣?”
蘇媚兒耷拉著眼皮,拿著一根荒草不停的擰扯著,顯得有些悶悶的不樂是的,輕聲對著顧君塵說道。
“還行,總感覺,比以前有著太多的不同。”
顧君塵哈哈一笑,他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滿身的灰塵,讓他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傻傻的野人。
“傻樣吧,對了,有一個不幸的消息,你想聽嗎?”
蘇媚兒突然俏皮的抬起頭,無比的認真的看著顧君塵,輕聲的說道。
“嗯?”
“我們好像被困在這裏了,我剛才試著爬上去過,太高了,我不行。”
近乎九十度垂直的絕壁似乎深深的攔住了兩人想要上去的任何路線,站在絕壁之下,人類如同嬰兒一般,竟然是那麼的無助。
“怎麼辦?”蘇媚兒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嬌嫩的屁股,拍落下黏在了虎皮大衣上的絲絲塵土。
“似乎隻能繼續向前走了,這裏的土地濕潤,應該有水,咱們仔細的尋尋,順著水流走,說不定會有出路。”
顧君塵沉思了一番,然後肯定的說道,常年的野外生活,練就了他一身判斷生存情況的本領。
果然順著顧君塵的判斷,兩人終究是找到了一條小溪,沿著小溪而上,視線卻越發的昏暗起來,漸漸的,竟然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你到底領的什麼道,這裏簡直就是,就是絕路一般。”
昏暗的一切,偶然呼嘯而過的寒風,吹得二人瑟瑟發抖,蘇媚兒剛被生起的火焰,也被瞬間的吹滅,光明恍若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一般。
“現在後悔有什麼用,你還找得到回去的路嗎?”
顧君塵苦笑一聲,這濃鬱的黑色,宛若隔絕了他們所有的感覺,甚至詭異的連他們的神識都給阻斷了,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了別的退路,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悶著頭向前走,這麼一條出路了。
“真的是,哼。”
蘇媚兒的手緊緊的拉住了顧君塵的衣服,一刻也不敢鬆開,在這黑暗中,稍有不慎就會走失,兩個人相互還能做個伴,若是走散了,那便是真的無所適從了。
漆黑的路,兩個人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多久,直到一聲低沉的聲音突然的出現,才讓二人漸漸麻木的思緒突然的蘇醒過來。
“獬豸,是你嗎?莫不是在找死,又來到了我的領地,難道你真想與我打上一架嗎?”
憑空的怒吼,讓顧君塵二人麵麵相覷,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顧君塵輕輕的頓了頓了,然後緊張的看向四周,大聲的喊道:“閣下,我們無意間來到了此地,隻為離開,無意冒犯。”
“哼,休想騙我,我與你躲在這裏快十萬年,難道我還會認不得你的氣息?”
言畢,突然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呼嘯而過的狂風,刮得二人臉上深深作痛。
“天道大變,你我二人本為代表著正道的神獸,為世間趨吉避凶,怎想,會落到這個地步,難道你真的,死也要拉著我嗎?獬豸!”
狂風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黑暗中又突然傳來了一聲重重的歎息之音,帶著深深的無奈與不甘,有夾雜著一絲別樣的感覺。
“閣下,我們真的隻是誤入此處的人類,還請不要誤會。”顧君塵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臉頰,強忍著怒意繼續解釋道。世間哪有如此不講理的,不分青紅皂。
“咦?難道,真的不是?”
突然,濃鬱的黑暗中出現了兩束強烈的白光,生生的打在了顧君塵和蘇媚兒的身上,隨後又一聲更加疑惑的聲音傳來:“奇怪,奇怪,我明明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獬豸的氣息!難不成,你居然真的放棄了神獸的尊嚴,去奪舍了一個凡人!”
顧君塵有些無奈的聽著那道聲音的自我猜測,他本想說些什麼,可是那道聲音似乎一點都不留給他說話的時機,一直不停地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可惡,你怎麼敢這麼做!”一股劇烈的強風突然襲來,濃鬱的元氣化作了極其渾厚的一擊,急速的向顧君塵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