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歐陽雲溪悻悻的看了一眼院長,隨後退了兩步,坐回了位置上,安然的拿起了茶,怡然自得的自顧自喝了起來。
“哼!”望著歐陽雲溪那宛若“小人得誌般”的笑容,吳雪峰就感覺一陣無名之火冒出,他重重的一甩袖擺,對著正堂行了一禮,不甘的問道:
“敢問院長何故,本來抓到叛將,就應該將其按照我大秦律法,問斬!但是院長卻將人放走,若是讓外人傳去,我監察院又當如何。”
吳雪峰雖然站在那裏,拱手行李,但是院長依然可以感受得到他此刻臉上的憤怒與不解。
“這事我有考究的,李風殺不得,也不能讓他入帝都,他牽扯的人太多了,即便是監察院也承載不起。”院長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對著吳雪峰慢慢的解釋道。
“監察院,作為帝國的眼睛,既然看到了,就不應該放過,不然監察院豈不是成了擺設,和那樞密院又有何區別?這不能成為借口。”吳雪峰緩緩的站直了身軀,正睛望著院長說道。
聽到吳雪峰如此說道,歐陽雲溪不由得心裏一陣的偷樂,幻想著若是那個臭屁不已的蘇明宇聽到這番話,會不會一邊說之乎者也,一邊拿起菜刀要找吳雪峰拚命去。
然而此刻的可憐的院長大人卻不會像著歐陽雲溪這般無聊,去幻想些這麼沒有用的東西,在陳述了一番厲害,費勁了口舌之後,他依舊沒能說服吳雪峰,而吳雪峰則是更加幹脆,直接悶哼了一聲,行了一禮之後,直接甩袖離開了。
明亮的燭光不停的跳動著自己的身姿,將這個空蕩蕩的隻有兩個人存在的房間照的竟是如此的通透燦爛。
“其實,老吳也是為了監察院好,隻是他有些太過固執了。”
過了良久,歐陽雲溪微微的點著頭,望著院長輕聲的說道。
經過了十三年,吳雪峰在院裏是如何的表現,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他這個人很強,能力也很足,但就是有些過分的死板了,一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已經不知道得罪了朝中多少權貴。
也幸於他那強大無比的實力,加上監察院的威懾,雖然朝中對他意見眾多,但是卻無人敢言,在這樣的近乎“嬌慣縱容”之下,吳雪峰的脾氣更加的固執,甚至開始有了一些偏激。
“這我當然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十三年前,把他找了出來,頂替了瞎子的位置。”
院長重重的歎了口氣,剛一回到帝都,自己就被一係列的事物纏身,讓他不甚其煩,再加上吳雪峰這麼一鬧,更加讓他感覺到一陣的無奈。
“其實,與其和當年的瞎子共事,我還是覺得和老吳還的好,至少老吳身上還有些人味,瞎子,他太冷了。”
歐陽雲溪那深邃的目光仿佛望穿了時空一般,過去的一些點點滴滴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而過。
“瞎子,他還活著,前段時間我差一點就能碰上他了。”順著歐陽雲溪的話茬,院長若有若無的提起了自己前段時間的所見。
“瞎子還活著?那,那,那個孩子呢?”院長的話,宛若一顆石子,瞬間激蕩起了歐陽雲溪心裏那已經平靜了太久的湖麵。
“還活著,隻是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雲溪使勁的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的盯著院長,臉上寫滿了急切的表情,有些慌張的趕忙問道。
院長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焦急萬分,完全沒有平日嬉鬧表情的歐陽雲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後緩緩的將自己從曲平那裏聽到的故事又轉述給了歐陽雲溪聽。
歐陽雲溪聽的很認真,直到院長說完之後,他似乎還沉浸在院長的故事中,不能自拔,過了半響,自顧自的方才緩過神來,對著院長行了一禮之後,轉過身來,徑直就要往屋外走去。
“你要幹嘛去?”看著歐陽雲溪那瀟灑的一回身,一種淡淡的不詳之感在院長的心頭湧起,他急忙的站起身子來,衝著快要離開的歐陽雲溪大聲的問道。
歐陽雲溪冷哼了一聲,微微的停下了腳步,開口說道:“我先去把曲平那小子揍一頓,過了這麼久,居然不告訴我這事,然後。。。。”
歐陽雲溪的話音突然一轉,一股濃鬱的殺氣慢慢的開始凝聚,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使勁的一握拳,無比狠厲的接著說道;
“敢傷害婉婉的孩子,傷害老夫的外孫,老夫幹他娘的什麼狗屁南蠻神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