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嗯?”
趙小竹似乎沒有聽清顧君塵的話一般,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嘴裏依舊不怕的嚼著,手裏高舉著的兩個大肉餡包子,看架勢也要立馬進入他的肚子裏。
“我說,慢點吃,別噎著了。”
“沒事,沒事,我這不還有豆漿了嘛。”
趙小竹哈哈一笑,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隨後捧起了一碗豆漿一飲而下,然後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趙小竹是家是南寧人,六歲的時候,家在那年的瘟疫中沒了,全村的人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他甚至連自己的怎麼能夠活下來都不知道,在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之後,倒也得到了一番奇遇,所以,打算來帝都賭賭運氣,來報考一番學院。
“嘿,走一步算一步嗎,你呢?你怎麼樣?你還沒說你的故事呢。”
望著滿桌的狼狽,趙小竹心滿意足的靠在桌子上,拄著個下巴,直愣愣的望著顧君塵,小聲的問道。
“我?和你差不多吧,我也是個孤兒,被我師傅帶大的。”
顧君塵微微的搖著頭,或許受著趙小竹故事的感染吧,他突然開始有些格外的擔心起自己那個瞎子叔父的情況來了。
扒指一算,自己離開南蠻已經快半年了,暫不說自己從還未開門的普通小子已經走到了三脈巔峰的境界,光是這四周的樹木,都開始經過了寒冬,冒出了點點的綠茬。
“那你叔父呢?沒和你一起來啊?”
趙小竹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不停的望著顧君塵,似乎對於這個請自己吃飯的人,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好感。
“沒有,我們走散了。”顧君塵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一雙手微微的放在了君子劍上,不停的摩挲著。
此刻的君子劍被厚重的油布所包裹著,按照蘇媚兒的說法,他的那把劍實在是吸引人注意了,用油布包裹起來,可以避免很多的煩惱。
“喂,就是這個小子!”
突然,包子鋪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囂的聲音,幾個大漢簇擁著來到了顧君塵桌前,虎視眈眈的望著趙小竹。
“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閹了我兄弟,我看你是找死了!”
為首的大漢,望著趙小竹冷笑連連,一雙大手不停的摩擦著,時不時的看向了顧君塵,似乎也把他當成了一夥的人。
閹?剛才那個人說的是趙小竹閹掉了他兄弟?
顧君塵使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無語的回過頭來,看著趙小竹,感覺到了一陣的不可思議。
“昨天,我住在不遠處的山神廟裏,正好撞見了一個混蛋想要輕薄一個年輕女子,所以我閹了他。”
似乎感受到了顧君塵那有些詫異的目光,趙小竹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緩緩開口解釋道,隨後,他的目光一冷,望著前麵那幾個大漢,冷冷的說道:
“閹了他,已經算是我仁慈了,對於這種恃強淩弱的人渣,我恨不得殺了。”
“你是在找死嗎?”
大漢猛的跳上桌子,隨後對著趙小竹便是一拳揮打而去。
“有元氣波動,是修煉者。”
望著那大漢的身影,顧君塵的瞳孔驟然緊縮,他的手一把抓住了君子劍,雖然相識很短,但是聽到了趙小竹的解釋,即便不是幫他,顧君塵也還是很想教訓一番這幫人渣。
隻是,顧君塵的身形還未動,趙小竹的劍卻已經動了,甚至顧君塵隻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元氣波動之後,戰鬥便已經結束了。
“感謝你的招待,我就先回客棧了。”
不知道何時,趙小竹已經站在了包子鋪的外麵,肩上扛著自己的那把竹劍,對著顧君塵輕輕的揮了揮手。
望著自己橫七豎八躺在自己四周的那幾個大漢,顧君塵的心裏泛著一絲的震驚,他眯著眼仔細打量著趙小竹離開的方向,心裏對於他又重新的做出了一番估計。
他雖然沒有殺了那幾個大漢,但是下手卻極為的老練,每一處都挑中了極難愈合的部分下手,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的劍實在太快了,甚至顧君塵隻能依稀的感覺到一絲的軌跡。
“哎呦,怎麼我離開一會兒,就出了這麼個事情。”
店鋪的老板望著著滿地哀嚎著的人,不由得使勁的一拍自己的雙腿,苦著臉,大聲的埋怨了起來。
隻是顧君塵此刻卻沒有心思聽他的這無聊的吐槽,而是對於蘇媚兒臨走前對自己說的話有著更深的體會。
天下之大,強者眾多,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或許一個很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很可能是一個了不起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