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來自識海之內的幹澀之感突然席卷了顧君塵的全身,他的嘴巴微微一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掙紮了半天,卻依舊什麼也沒說來,最終還是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熊熊的烈火極速的燃燒著,發出了劈哩啪啦的爆炸隱隱,顧君塵從未想過那本來自溫雀的藍色簿子,最終會用在了這裏,但是他沒有辦法了,六脈境界的高手,哪怕是偽六脈的高手都不是他可以應付得了的。
“咳,咳。”
一層淡淡的結界緊緊的環繞在三位脈陣師的周圍,剛才爆炸所引起的衝擊,更加引發了他們的傷口,讓他們感覺到一陣的血氣翻湧,一口鮮血沒忍住,十分突兀的噴湧了出來。
炙熱的火焰中似乎再難以看到蚩蠻的身影,跳躍的火苗宛若一隻隻邪惡的惡魔,仿佛要把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變成了須有。
“那個人,死了嗎?”
其中的一位脈陣師猛烈的咳嗽了一番,捂著胸口望著身旁的另外兩位脈陣師,殷紅的鮮血將他那花白的胡須都染得份外的刺眼。
“不知道,也不知那位小兄弟用的什麼辦法,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波動,這一擊,或許都能趕得上一位五脈高手的全力一擊了。”
另一位脈陣師的眼中露出了有些忌憚的神色,他的身軀猛烈的晃動著,似乎他所受的傷比他旁邊另外兩個人看上去還要重上了許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越來越多的人們似乎看到這裏有些平靜了,紛紛的湧入了過來,看著那殘垣斷壁,不停的發出了唏噓的聲音。
“近衛軍呢?這麼大的動靜他們為什麼沒來?”
人群中突然有人發出了疑問,實際上,這個疑問也緊緊的環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間,這裏的動靜恐怕連相隔很遠的皇宮大內之內都會有感覺吧,但是近衛軍也似乎毫無察覺一般。
突然,人群之中擁入了大堆的兵士,看著他們身上的服飾,似乎與帝國標準的軍服有所的察覺,倒像是某個世家的私兵。
大量的兵士急速的湧到了這裏,踩在這破爛不堪的地麵之上,望著這麵目瘡痍的大地,心裏泛起了陣陣的震驚之情。
究竟會是什麼等級之間的強者戰鬥,才會讓著擁有者大能布置脈陣的保護的場地變成了如此的模樣。
“咦,孔雀和那剛才那個少年怎麼不見了。”
三位脈陣師在兵士的攙扶下,緩緩的站起身來,四處尋找著什麼,但是看了半天也未曾發現孔雀和顧君塵的身影,這莫不讓他們感覺到了一陣的困惑。
“他們救了我們三人一命,這份恩情定要報答。”
其中看上去年歲較大的脈陣師沉思了一番,隨後張口對另外兩位脈陣師輕聲的說道。
另外的兩位脈陣師聽到了他的話,也微微的點了點,旋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個或許可以稱為“災難”的事情雖然暫時的過去了,但是後麵的事情將會變得更加的麻煩。
要知道,一個擁有者大能脈陣布置的場所,會給一個世家帶來的利益數字將會是多麼的龐大,然而蚩蠻就將其如此的毀掉了,雖然蚩蠻現在生死未卜,但是想必,他們身後的那個世家定會掘地三尺的將他找出,哪怕是屍體,也要挫骨揚灰。
或許他們並不在乎這些錢,但是他們無比在乎的是麵子,一個世家可以有損失,但損失的絕對不可以是麵子,要知道,整個帝都之間的世家們都在相互的看著,都在尋找著一個可以相互擠兌對方的借口,而現在,這個借口有了。
雖然,這是一個問題,但是最大的問題還是司馬覆水的死亡,司馬覆水若是一般的強者倒也是算了,但是他背後的司馬家,那是連帝都之內的世家們都不願招惹的一個存在,如今他們年輕一代最優秀的子弟死在了這裏,想必也不會善罷甘休。
似乎想到這裏,三位脈陣師的眼中就露出了一種深深的絕望,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一旦司馬家發難,即便脈陣師很難得,但是那些世家們也很有可能會將自己當作給司馬家泄火的犧牲品,毫不留情地給抹殺掉。
“在外界,我們高高在上。但是在他們世家的眼裏,我們命如草芥啊。”
三位脈陣師在這一刻突然想起了某位前輩的所留下的話語,心裏突然的泛起了一陣的悲涼,當初或許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更深層次的含義,但是在這一刻,他們的心裏不約而同的有了些許的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