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終究還是去掃廁所了,他那宛若寒冰一般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神情,衝天的臭氣不斷的伴隨著蒼蠅的嗡鳴之音在這一片天地之間嘈雜著,可他卻似乎卻並不在意,隻是用袖子輕輕的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隨後低著頭刷著那無休無止的漆紅馬桶。
“怎麼了,在看什麼?”趙小竹輕輕的懟了一下正看著北堂墨發呆的顧君塵,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麼。”顧君塵輕輕的一笑,隨後搖了搖頭,雖然隻是一瞥,但是不知道為何,他感覺,北堂墨身上的銳氣不但沒減,反而更加讓人感覺到危險,就像是藏在劍鞘裏的寶劍,你永遠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露出那一絲的寒芒。
或許,等你知道的時候,你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今天的課程並不是很多,但也很繁瑣,那浩瀚如煙的漫天知識在諸位大賢口中娓娓道來,即便是再怎麼有新鮮感,時間久了,也會讓人感到有些乏味與枯燥。
“趙小竹,起來,你來說說,《禮儀》中這篇文章的含義是什麼。”
玄正微微的咳嗽了一聲,悄悄的站立在了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趙小竹的身邊,隨後拿起書本對著他的頭就是狠狠的一敲。
“哎呦~~~~”
趙小竹猛地受了這麼一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看著四周,知道望見身旁顧君塵那無奈的眼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正對著自己吹胡子瞪眼的玄正。
“這裏是帝國培養未來帝國人才的地方,不是來讓你們到這裏睡覺的!”
玄正冷冷的瞥了一眼趙小竹,隨後哼了一聲,扭過身去,便不再理會正低著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趙小竹。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眾人循聲望去,卻很意外的發現是北堂墨,此刻的他無比恭敬的站在門口,身上不知道何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裳,再也不像之前一般臭氣熏天。
“老師,我來晚了。”
北堂墨恭敬的對著玄正鞠了一躬,隨後站直了腰板,有如寒風中傲立的翠竹一般,眼神無比堅定的看著四周,一股傲然之氣驀然散發。
“哼,牛什麼牛?掃廁所了,還牛成這樣。”
課堂並不大,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傳出,顯得極為的刺耳,在這小小的房間內不斷的盤旋。
“。。。。。”
北堂墨並沒有說話,隻是循著聲音望去,那人似乎也並不想躲,譏笑著迎著他的目光看去。
“越明,課堂之上怎可喧嘩!”
玄正微微的蹙起了眉頭,似乎是有些發怒了,回過頭看著那人。
雖說大家都是同學,但畢竟是開學第一天,大家相互之間畢竟都不怎麼熟悉,除了極少部分人知道外,其他同學經玄正這麼一喊,方才知道了那人的來頭。
越家,帝都最可怕的世家之一,既然越明敢這麼和北堂墨說話,那麼說明他很有底細,至少說明他和越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越家?”
北堂墨的眼神微微的一動,隨後點了點,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
“哼。”
越明似乎察覺出了北堂墨心裏的算計,隨後譏諷的笑意更加濃鬱,若不是玄正那鑿鑿如炬的目光,他恐怕還不知會說出些什麼來。
“行了,你先坐回到位置上吧,越明,你下課後將整篇《禮儀》罰抄五十遍,第二天我必須看到!目無尊長,誰允許你在老夫的課堂上如此的放肆!”
玄正冷哼了一聲,他那冷冷的目光掃過了教室裏每一個人的臉上,不隻是越明,連趙小竹也覺得似乎玄正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的時間似乎是格外的長,這不禁讓他直打寒顫。
顧君塵倒是有什麼太多的感覺,雖然說,他也能感受得到玄正對於自己似乎也有著一絲不明的關注,但是終究也不曾細想,倒是北堂墨這個人似乎越來越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顧君塵見過了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像北堂墨這樣的,帶給他這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的人,他感覺,北堂墨的身上似乎背負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行了,安靜了,我們接著往下講。”
玄正眯著眼睛,輕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須,捧著那一本有些泛黃的書本,慢悠悠的又開始講述了起來。
他的聲音很滄桑,帶有著一絲的磁性,若不是這內容實在是枯燥難懂,或許真的倒也值得一聽。
一個上午的禮儀課程,剛到一半,三十個人的小班就已經睡倒了一片,臨到末了,正在還在聽課的,也隻有顧君塵和北堂墨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