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急行的楚風揚正反思自己這些天來的所得所失,得的是不少珍惜藥材,失的是自己的心境打磨得不夠,比如那老頭如果是高和和,用的毒比三日醉更厲害,那現在楚風揚怕是不太好受了。
不可有婦人之仁!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黑暗的掩護使楚風揚敢把烈火飛劍釋放出來了,加上一個氣罩,雨水根本沾不了他的身。通過老頭,他得知白虎冒險團的主要扼守著祁山的最外圍的幾個隘口,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要通過隘口去祁山裏麵,就需要交納靈石。而老頭也提供了兩條避開隘口的路線,雖然有點難走,罕有人至,且有凝神期的妖獸偶有出沒。
到了祁山地界,屬於禁飛區,楚風揚收了烈火飛劍,打量了一下地形。
楚風揚選了一條相對容易的可避開白虎團的路線,需要翻越兩座不高的山峰。山上根本沒有路。山不高但極陡,雖說楚飛揚視力不錯,神識也可以外放不遠的距離,但還是沒有冒失足的風險。在一處山窩裏隨手挖了一個小洞,將天意鼎拿了出來,自己進入修煉。
雨停。
天明。
從天意鼎中出來,楚風揚精神大好。空山新雨後,山上的植物都被雨水洗得青翠透亮,楚風揚仿佛可以聽到青草破土而出和小花展開花瓣的聲音,陽光把遠方的山的輪廓線鑲了金邊,雲如流絲,天如藍鏡。器靈的聲音響起來了:“我能感應到那處異火在西北邊五百裏的樣子吧。”
楚風揚差點一屁股坐下去,這五百裏可是得用腳來走的,而不是飛的。雖然有遁天符,那也隻能模糊地控製方向,沒辦法精準的。而且這還是在祁山,不是通天的直線道路,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妖獸,另外還有莫名其妙被盯上的冒險團。
再次確認了下地形,楚風揚開始往上攀爬。沒有路,好在有不少生長多年的古樹,借了樹枝的彈力,楚風揚翻山的速度飛快。半日時間,已是進入了祁山的真正的外圍山脈。
高和和已知道新苗村的事。
高和和猜測新苗村的事是楚風揚幹的,主要原因是時間太對了。
高和和把守在隘口的重兵往祁山裏麵調動,而他和白虎高絲絲都已到了祁山外圍。高和和不認為楚風揚找不到一條避開隘口的線路,那就不是天才,而是蠢貨了。
從新苗村到祁山的路隻有兩條,而楚風揚從哪裏入山高和和就沒法知道了,畢竟這中間的變數太多。高和和隻是緊守一座小妖峰,由他姐姐高絲絲守住十八盤隘口。賭賭楚飛揚從這兩處地方過。
風揚仍是一個築基小修士的氣息,但易容也是必須的,一大堆的藥材對易容有幫助,進入祁山外圍的楚風揚已不是一個有點瘦削跳脫的少年,而是一個有些粗壯的年青人,眉眼也有不小的變化,嗓音也厚了許多。
但楚風揚不知道,最危險的並不是冒險團的人,而是粟樂!
粟樂和血人屠在一起。和白虎團比起來,粟樂更看好血海團。他知道血人屠有一種追蹤術,隻要一鎖定某人,怎麼也可以追蹤到。且血人屠已是萬象境一層,一照麵的功夫,楚飛揚連逃都沒得逃。
隻是粟樂這金丹中期如何敢與血人屠合作,而不怕被黑吃黑,或者被過河拆橋?這是抱樸子想不明白的地方。
抱樸子不知道這粟樂本是帝都三王府的人,而血人屠卻是三王爺安插在落祁的一枚棋子!當粟樂出示了三王爺的信物,血人屠就須服從粟樂的調派!
因為血人屠必須定期服藥。
粟樂不僅是三王爺的親信,而且碰巧他還有解藥,雖然無法根除血人屠的毒,但讓他一年內不會毒發是沒有問題的。
抱樸子從血人屠的斥侯那裏得知粟樂和血人屠要對付一個人,其提到的這個人怎麼和楚風揚那麼相似。抱樸子還是有點僥幸,希望粟樂不至於如此喪心病狂到要對付自己的師弟。以他的功法自然可以跟蹤過來,並且不會被血人屠和粟樂發現。
粟樂和血人屠估摸著楚風揚會去上次的峽穀,把主要的人馬放在峽穀四周,靜候楚風揚鑽進口袋。
風揚看著地圖,摸索著尋找著合適的路徑,外圍的妖獸比較弱,全然沒給楚風揚什麼麻煩,不經意間,楚飛揚已走到了十八盤隘口。
看到前麵十八盤隘口的白虎團的小旗,楚飛揚也沒有再閃,他估摸著這時應該有金丹大圓滿境的修士在觀察著他了。現在他裝的是一個獵弑妖獸的小宗門的修士,隻要交了買路錢,應該就可以。果然到隘口處,就遇到了手拿畫像的白虎團的賊人,一看不管是年紀還是功力全然對不上號,就讓楚風揚交了五塊靈石放了行。楚飛揚裝得很有些慌張,一路往西北方的山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