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藤隊一路取了印信,直接往回跑。這時可以看見前麵一直在調侃他們的虎隊開始有人腳打了水泡,速度降了不少了。但還是有五六個很牛的隊比他們跑得快。
這個世界不缺天才,缺的隻是機會和運氣。
黑衣監考人遠遠地跟在後麵,隻在藤隊江海和林莊和燒烤的時候出現一下,大家的關係心照不宣地友好。第三天下午,除了江小魚和陳遠征,其他隊員的腳都有點瘸的意思,但大家都堅持翻了三座山,到山腳下休息,這下子連陳遠征也頂不住了,到地方就開睡。隻有江海還有點力氣,好在有黑衣麵具人為他們守著,這守夜的任務就作罷了。江海還是留了個神,一隻手還是存了暗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思遠是在“哎喲”聲裏醒來的,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一群人來的。為了在規定的時間裏回來,有幾支隊都是到山腳下過的夜。江海沒有燒烤,而是讓胖子把所有的吃食都分給大家,準備進行最後的衝刺。藤隊算是把腳護得好的,胖子去看了其他幾位叫得大聲的,那是相當慘烈,基本上是目不忍睹,不由得對江海好生感激。
回到帝都的路已沒有什麼大山,幾個少年人心情比較放鬆,相互間對各自的家世也有了更多的了解。譚雪出自北騰群的大富人家,北騰也有兩大世家,分別是張家和黃家,而李思遠恰是來自張家的附屬家族。
陳遠征沒怎麼說,但錢胖子在帝都那是大大有名的萬事通,猜測陳哥的父親應該是禦史陳合!一品大員!
林莊和出自三和群,應該也是出自一個大家族,雖然譚雪說三合群裏隻有兩大世家莫家和沈家,似乎沒有林家,但大家看林莊和的作派,也應該是家族裏的少年天才。
錢胖子早就把自己交待得清楚,深怕兩位美眉不知道他錢家多有錢。程程對於家世和陳遠征一樣,基本沒說什麼,在這個私人問題上,保持了高冷態勢。
至於江海,倒是這裏麵最平民化的一位,江海父母早亡讓大家都有點唏噓,但江海講起他兒時在鄉下的趣事,一幫在家族裏長大的少年人聽得都是津津有味,恨不得也鑽進江海的童年裏一起去感受那種簡潔而單純的歡樂。
天色尚早,大家隨意聊著,遠遠就見到帝都那雄偉的城郭。
錢家的眼線一眼看到了錢胖子,老遠就跑過來噓寒問暖了,胖子在下麵人麵前還是整出個嚴肅的表情,把八百裏的路途說成了小兒科,一副“我自橫刀舍我其誰”的意思。
藤隊其他隊員都憋著笑,聽任錢胖子胡吹。
直到胖子說得覺得自己都不自在的時候,發現其他人那麼一副極苦痛的樣子,忍不住大聲說:“憋不住不會笑出來啊?看把你們給憋死!”
盡皆狂笑。
李思遠直接笑到站不起來,譚雪和程程則是在揉著肚子,江小魚笑得蹲著用手撐著腦門,林莊和隻得拍著李思遠的後背,陳遠征則轉過頭去,留個兩肩聳聳的背影給胖子。
錢家人看得眼暈。
胖子繼續厚黑:“他們都因為,嗯,極其困難又驚喜過度,才這麼個樣子,你們不要介意,注意不要外傳,注意!”
連陳遠征都指了指錢胖子,意思是:別再說了,再說我就要吐了。
其他人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有的時候就這樣,笑,可能隻要一個小小的由頭,就象大壩隻需要一個缺口就可以傾泄水流一樣。
笑是可以傳染的。
到後麵,連錢家人和錢胖子也都在笑,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好容易消停了下來,李思遠又幽怨地說:“林哥,你笑就笑胖子吧,打我是個神馬事?我又不需要捶背!”
盡皆繼續狂笑。
“好興致啊。”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了來,“回來得這麼快,也不用這麼激動吧。”旁邊的一隊人見藤隊笑得太沒形象,不禁訝然。
沒人搭理——因為笑也是挺耗費體力的,現在大家的體力好象比翻過那幾座山還要透支。
好容易喘過氣來,還是陳哥穩重些:“走吧,馬上就到了。”大家繼續往前跑,這隊形就有點亂了。
能排到前兩百名以內就不錯了,江海沒想當出頭鳥,但也不想當最爛的,這是計劃。現實比計劃要更好一些。七人全部在一百名以內。最先回到青龍院的是“鹿”組,走的居然是沼澤那條路,其中築基三層的有五人,也算是合理了。有兩個女孩子還能回這麼快的,藤隊是最好的了。
直接在廣場上開吃的錢胖子,已經從家人那裏得到了美食,這時正分給其他的隊員和他視線裏的美女。
等待時間挺長。那個宏大而蒼老的聲音才在廣場上響起。
“恭喜各位通過了青龍院的終極考試!歡迎各位進入青龍院開始為期三年的學習。”
下麵是分班,一共九個班。每個班配置一名主要輔導老師。
江海的學生時代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