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
楚風揚煉化了塍玉的數件寶器,果然定天杵根本無法催動——神識不夠。再破損,那也是神器,器靈早有預言。也不用寶貴的斂身收氣丸了,還剩一顆,不到非常必要的時候那是要省下來了。用藥草也可以整容,於是一個臉有些浮腫的金丹修士進了落祁城。塍玉的藏寶地很普通,是一家客棧的地窖,然後在這地窖裏再挖了一個洞,這個外洞裏倒也放了不少物事,但最重要的寶藏卻是這個洞的斜上方,還有一個小洞口,裏麵就是塍玉的最好的收藏了。
楚風揚看出這塍玉怕是早就做了不測的準備。收藏的東西很多,以靈石和金銀居多,武器也有不少,但基本都是靈器,看來寶器就也是印章裏的幾件了,還有一些書冊,有些赫然竟是築基期和金丹期的書冊,想來這塍玉也是想他兒子有一天能用得上。其他也有一些精美的飾物和家什。楚風揚一古腦地收入了儲物戒指。
器靈在他腦子裏說:“這種垃圾你也收?”
楚風揚說:“器爺爺,你是大仙人,哪裏知道柴米油鹽貴?一分錢要難死英雄漢啊。”
器靈不以為然:“我需要收取一些天地靈氣看能不能幫你打開寶鼎的另一扇門,這段時間不會出來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楚風揚應了一聲。對器靈還是好生感激。
從祁山出來。看了地圖,楚風揚直飛向天成群,塍玉的妻兒按圖所標正是在天成群的一個山村裏。想想那個銅礦在三和群的千山群峰,相差也不算太遠。
在世俗間趕路如果用飛劍就太高調了些,楚風揚買了一匹馬,用黑巾蒙了臉,頭上一頂大笠,標準江湖客的著裝,一路馳往天成群。
到了塍玉標注的那個小山村的時候,正是午後。楚風揚下了馬,把黑巾和大笠去了,係了一方巾,轉眼裝扮成一迷路書生。楚風揚心中計較:如果這塍玉所說的酒兒確係心地善良,那自然要救她母子,如果這酒兒並非如塍玉所說,那便任她過活!
烈日下,田裏看不到什麼人。塍玉標注的妻兒所住的人家很好找,在小村邊上。楚風揚徑自到了那有三間房的農戶,就聽得裏麵破鑼般的聲音:
“你個喪門星,你那男人已經挺屍了!你還不好好幹活,過兩天就把你和你那個喪門星兒子給賣了!吃了這麼多年飯,屁都不會做!”
一個弱弱的聲音回道:“王嬸,別這麼罵。我家相公說是今年會過來看我們的,每年我家相公也給了你不少銀兩。”
“你家那個死人給了幾兩銀子你們就可以吃白飯啦?你個萬人睡的貨還藏了多少銀子?你知不知道你和那個混兒子多能吃?你還頂嘴!你皮又癢了?你家男人已經死了!城裏已經來了信,你個死女子,還要我說多少遍才信?”
“我家相公會回來的。”那個弱弱的聲音。
一個惡狠狠的中年人的聲音:“說什麼說!快點幹活!你那個混蛋兒子晚上還要回來吃飯,再不幹活,我讓他吃屎!”
楚風揚在外麵聽得堵得慌。在三清山的都是修士,哪聽過這等市井罵人的狠話。
當下皺了皺眉,上前敲了幾下門:
“有人在嗎?”
“門沒關,進來吧!”一個剔著牙花子的醜婦站在院子當中。
真是貌由心生。楚風揚心中歎道。
“吾是一遊曆的書生,見這天所將晚,不知可否暫住一晚,明日即走。”
“現在就天色已晚?你們城裏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啊。啊,啊,那就住這裏吧。”一個中年男人出來了。為了阻止他繼續噴口水,楚風揚左手拿出了一個銀錠。那中年男人向醜婦看了一眼,看向銀子的眼睛全是火熱。
“就住這兒吧,就住這兒吧。酒兒!去收拾一下房子。”那醜婦立馬和中年男子達成同步意見。
楚風揚瀟灑地把手中銀錠拋給那中年男人。
“相公一看就是富貴之人,裏麵請。婆娘,上茶!”那中年男人眉開眼笑地招呼。
楚風揚不露聲色,“那就嘮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