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很大。
一塊巨大的橫匾上寫著“筆畫春秋”四個金字,字形雍容曠達,隱含機鋒。
門廳很闊,一個身著襦衫頭戴襦巾的中年人背對大門,正伏案寫字。一個黑衣人半跪著向他稟事。
“王爺說讓你們安份一點?嗬嗬,真當他是大哥了!小屁孩子,可笑。青長老那個混蛋幹掉了嗎?”
“是!太上!”
“那個笨蛋!唉,這混蛋死十次,也抵不了我心頭之恨!那通天神蟒想來再過個幾十年,或者百年,就能為我所用!那可是和祁山那隻老怪相匹敵的妖獸之王!恨死我了!那丹都收回來了?”
“收回來了。”
“繼續和那人合作,做更多的藥丸。書到用時方恨少,這些東西,也是一樣!”
“是,太上!”
“從秘境裏出來的人都查了嗎?”
“查了,現在沒發現突然功力大漲的少年。”
“繼續查!青龍秘境的事很詭秘,慕容家肯定在裏麵,要查出還有誰!這是你們這些天的重點!另外,各大修真大派裏的訊息,都要每月報給我一次!”
“是!”
“去吧。”
自始至終,這位太上都沒有回過頭來,手中的筆也一直在不斷地寫著,此時已在最後一筆,赫然是:
“金戈鐵馬寫春秋,
海闊天空笑帝王!”
由於車夫和馬匹均在平安城,江海和陳遠征程程也進了城。平安城裏的繁華熱鬧不輸陳留,隻是三個少年人都懷心事,心情也不太好,哪還有去遊玩的心思。到了和車夫約好的客棧,天已擦黑,就打算明日起程回轉帝都。
這客棧並不起眼,隻是車夫帶過來的幾匹馬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那幾個車夫道,昨日就有人看上了這幾匹馬,說要買了去。隻是車夫不肯,那人才訕訕而去。這時天已大黑,門楣上的燈已大亮,就聽得天井裏有人大呼小叫:
“是哪位公子的好馬?我等願出好價錢買下!”
車夫一聽臉色一變,正是昨日裏的那個人,就徑自出來與那人理論,哪知三兩句話不合,那人旁邊就有人出手將車夫一拳打得吐了血。
陳遠征正在鬱悶時候,當下搶出來,見是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指揮著幾人正準備接著打那車夫,當即氣不打一處來,隻小弄了一法術,這幾人全都跌得暈七八素。那管事叫道:“你狠!你狠,有種你別走!”
陳遠征冷冷地看著他。
那管事的和那幾個打手跑了。不想不多時,客棧門外來了不少人,說是要緝拿凶手。陳遠征和江海一聽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陳遠征對程程笑說:“你不用出來,我去去就來。”
隻是一個照麵,來的二十多個人全部倒下,這次陳遠征沒有那麼好脾氣,一時間哀聲四起。
“我數十下,你們還有人在院子裏,我會讓你們身上的某一部分永遠斷掉。”陳遠征冷冷地說。沒數到八,客棧裏的傷者已退得幹幹淨淨!
及到此時,那客棧的店主終於敢過悄悄說話:“公子,小哥,你們趕快走吧!這夥人後麵有大靠山,連官家也不敢怎麼樣他們!你們趕緊走吧。”
程遠征看出這店主是怕他們在此打鬥,把這個店都給拆了,就隨手扔了塊金錠,“這是一點賠償,小爺我和朋友今天就住這裏!明天才走,你少來囉嗦了!”
那店主接了金錠,臉上全是苦笑:
希望他們不會拆了這店,今晚怕是一個不眠之夜啊。
果然是個不眠之夜!
不到半個時辰,客棧裏來了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一柄折扇,另一人則是提著一隻鳥籠。
拿著折扇之人眉清目秀,正文縐縐地問剛才打架的事,知道了陳遠征的客房後,就笑著與那提著鳥籠的中年人一並到了陳遠征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