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土二隻好憋著氣跟在江海後麵。
江海沒有料錯,在通道中就聽見那兩個鐵匠對著一個護衛說著他詢問的事情。
真是間不容發!
江海身子探出的時候,手中劍已被當成暗器甩出,同時左右兩掌已將焚天掌法的“飛流三千裏”使出,隻是瞬間,那分守在門口的三個守衛全部斃命,那向跪在地上的鐵匠詢問的守衛明顯功力最高,江海的七成力量都用在他身上,哪知這個金丹境修士毫無防備之際,根本經不起嘯月靈火,直接被汽化幹淨,另兩個築基修士更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被狙弑!
跪在地上的兩個鐵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剛準備大叫的當口,被江海扇暈了過去。
弑?還是不弑?
如果我在這種環境裏,我是不是會和他們一樣,為了一丁點活命的希望或可能活得更舒服一點,而出賣別人,直到出賣自己的靈魂?
江海飛快地自問了一遍。確信自己不會是這樣的人。
江海終於還是沒有弑死這兩個鐵匠。大象不會故意去踩死兩隻螞蟻。並且這兩人明顯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去害人的事太多。
為了不再受害而去害人,這就是惡。
江海的手段讓王土二震驚。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幸好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否則江海的“嘯月靈火”必然為內殿的修士發覺。王土二小心翼翼地拉開裏間的門,看了看外麵的動靜,回頭向江海說:“公子,這邊沒什麼人!他們都在外殿裏麵。”
江海想了想,叫上王土二一起換了裏麵守衛的衣服,讓王土二把那三人的屍體搬到一邊,然後把暈了的兩個鐵匠放到另一間守衛的小房裏。
兩人悄悄地推開了護衛室厚厚的門。
一股熱浪撲而來,仿佛這地下城的空氣都變得粘滿了火星!各種聲響混成一片!王土二在江海旁邊介紹說:“那邊就是外殿!也就是手藝差的鐵匠打造兵器的地方,靠裏那一邊是他們居住的地方,這一頭是守衛的地方。那處(王土二努了努嘴)還要走點距離才是內殿!”
江海看見守著鐵匠工作的那邊有幾個守衛,當下不動聲色地往鐵匠的居住區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問王土二:“鐵匠這裏一般多少個守衛?”
“最多五個,最少三個,外殿的鐵匠應該有六七十人,每天爐火不會停,每天要做六七個時辰。”
“居住區呢?”
“最多三個,上次有個家夥把鐵二的老婆幹了,引得鐵二發瘋,現在應該隻有兩個。”
“鐵二是誰?”
“是這裏手藝比較好的,聽說手藝是最好的,一直在內殿做事,但發了瘋,前兩天就被搞死了。”
“往楊家的通道在哪?”
“就在鐵匠打鐵的地方的後麵。”王土二用眼光示意了一下,“就在那邊的後麵。”
江海心念急轉,如何才能把這些人救出去,還有這麼多婦孺?隻能走來時的通路!
這是唯一的生路!
外麵隻有一個金丹境的家夥在鐵匠工作的那一邊,鐵匠居處的守衛應該都隻是築基境修士。
江海和王土二悄然走進鐵匠居室區,看見這鐵匠的居室倒是還好,隻是每一間石室都有一道大大的鐵門,門上的閂隻能是從外麵可以打開的那一種。裏麵的婦人有的在哺乳,有的隻有一人百無聊賴,形容倒不見得枯槁,但神色間顯得十分萎頓,這居住區怕有七八十個石室。那兩個守衛正在一起說著一些下流的葷段子一邊嚼著吃食,江海沒費什麼功夫,就把這兩名守衛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讓王土二去處理這兩具屍體。
“你去放那些婦孺,讓她們趕緊跟我們走!”江海向王土二道。
“她們不一定會聽我的。”王土二道。
江海沉吟了一下,“你能叫上多少就是多少!要快!”說完,江海向鐵匠工作區的外殿而去。
江海早鎖定了那金丹期修士護衛,那人是一身藍袍,明顯和其他的護衛全不一樣,他正坐在鐵匠的一角太師椅上,一雙眼睛正自閉著,偶爾開合一下,也是精光懾人。
如何接近此人?
所有打鐵的匠人都隻在腰間圍個皮裙,各種敲打聲、鐵器淬火聲、叫喊聲、水汽、潮氣、汗味混在一起,象一鍋粘稠的糊糊,這個金丹中期的修士懶懶地坐在太師椅裏,雙目閉著,臉上是厭倦之色。江海心中計較,如不能對他一擊致命,就極有可能驚動這內殿裏的護衛!江海雖有嘯月靈火和焚天掌,也絕沒有把握能對付內殿裏的守衛,且不知道這內殿是否有機關可以通知那楊家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