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貫經過了一次生死,顯得成熟了不少,但那般張揚散慢的性子哪裏這麼容易改得過來。在西涼城裏這比較荒涼的地方,錢萬費想去花費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去聽曲吧,那樓修得,跟民居一般,上的茶都有土腥氣,哪裏還聽得下去!去賭一把吧,又被家人看得緊,西涼城裏的賭坊有一多半都是自家開的,誰都認得這體型,隻會贏的遊戲不叫賭!
不順心啊不順心。不順意啊不順意。都隻怪臭小海沒有在旁邊,想念他的無與倫比的烤魚。
陳合和於北翼的事傳到西涼,錢家上下極其震驚。在帝都,陳於二人的德行有口皆碑,錢曲直和大長老都曾與兩人打過交道。
後麵傳來陳遠征和程程的消息,錢萬貫發了少爺脾氣,一定要去見陳遠征和程程最後一麵!錢曲直拉住了他,少有的嚴厲:
“現在不是你們小孩玩玩!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你們上鉤嗎?他們人已經死了,還被當成餌食你知不知道?你要講友情,你要講義氣我不反對,但更重要的是你能幫你的朋友找出凶手,為他報仇!”
錢萬貫愣在那兒了。
“你現在去也救不活他們,對不對?”見錢萬貫神情淒涼,錢曲直緩了一緩,“我也在查這個事,但下手害他們的人很厲害,你朋友的功法雖然不弱,終究沒有逃出來。”
錢萬貫扭頭看了一看不存在的天空(他們站在房裏),終究沒有忍住不爭氣的淚水:
“放心吧,陳哥,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錢萬貫心裏在想:江海,你在哪裏?如果你在這裏,也許我們就可以一起過去了。
李昊來找錢萬貫,將現在帝都裏的傳言說了,錢萬貫狠狠地說:“就算是上官明月指使人幹的,我也要找她討回這個公道!”
李昊要的就是錢萬貫的這個態度。
李昊深知這個看似沒心沒肺也沒什麼功法的胖子的本事,“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昊哥請說。”
“散發上官明月準備大開弑戒的流言,特別是鎮南王和海龍王的屬地。並且不能讓人查到這裏和錢家。”
錢萬貫想了一想:“好,這事我來辦。”
金龍帝國仿佛是突然之間就傳出上官明月準備拿重臣開刀的流言,尤其是針對手握重兵的邊關王爺。這流言你完全查不出是從哪裏開始的,可能是在賭坊,可能是在妓院,可能是在客棧,這種事情,總是能夠吸引眾人的注意,並且很容易發揮人的想象力。到後麵已經發展成:上官明月不僅是個娼婦,並且是個瘋子,她準備征收更重的稅收,並且要對所有的重臣開刀!甚至連上官明月和誰上床的細節都被傳得繪聲繪色。
上官明月的探子抓了不少人,也弑了不少人,但這流言就象天上的星光一樣,閃閃爍爍,竟越來越多,越來越離奇。
“查出來了嗎?”上官明月一臉陰沉。
一個青衣人搖了搖頭。“這些流言似乎是一夜之間,在各地傳開,完全查不到源頭,所查到的都隻是最後的人,嚴刑之下,倒是逼出來不少口供,但這種情形下咬出來的人,也許多有不實,恐怕會造成更大的恐慌。”
“是朝裏的人可能性大還是那幾個王爺可能性大?”
“目前難以判斷,每個群都有流言。帝都更多些。”
“海龍王那邊也有?”
“是。”
“放出這種暗招的家夥必有所圖,讓海龍王下個餌,看看有沒有人上鉤?”
“海龍王真的很可靠?”那青衣人笑笑。
上官明月沉吟了一下,“他性命在我的手裏,想來應該可靠的。”
“正因為他性命在我們這裏,所以海龍王也可能不會坐以待斃,會想到反擊。”
“你認為海龍王可能是流言的源頭?”
“無法斷定。但也有這個可能。”
上官明月美麗的臉龐顯出戾氣,“先讓他去試著釣魚,我們看他怎麼釣就好!讓他裝做表麵上和我們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