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揚眼角突地一跳,登時倒飛而回,這侏儒腳下的地麵已裂開了一洞,七張大弩已射出了箭頭純黑的箭!
而倒射回去的路上,一隻仿佛融入空氣中的小蟬正靜靜地等著楚飛揚!
仿佛意識到了背後的小蟬的可怕,楚風揚身影陡得停在空中。袍袖一卷,七隻強勁的飛箭已被狂風吹偏了方向,而那隻小蟬閃電一般地飛向楚風揚。
薩拉汗隻覺得呼吸一緊,那隻小蟬正是這侏儒的本命盅,當這蟬煉到金色時,那就變成了盅王!真正的水火不浸,並且具備靈識!
但小蟬現在仍是淡淡的黃白色,它的進攻藏在這淡淡的霧中,讓人幾乎無法知覺,也是厲害之極。
可惜它麵對的是楚風揚。
楚風揚的異火仍然可以對這小蟬有效,這小蟬有些忌憚,不太敢穿入火圈,異火沾到了這小蟬的身上,它竟然隻是“吱”地叫了一聲,即告迅速飛開。
楚風揚大是驚訝,這是唯一的一隻竟然能在自己掌中異火的攻擊下,能夠逃生的飛蟲!
這世界果然奇妙,竟然真的有這樣的奇物!
楚風揚的臉色嚴峻了許多。
那侏儒臉色更是難看,一口鮮血終於忍不住噴在眼前的地麵上。
薩拉汗麵現驚恐之色,他是非常清楚這小蟬的厲害的,幾乎就是盅界一個神話般的存在,而這侏儒的本事,也幾乎要達到師父的境界,現在竟然被楚風揚的掌中火焰所傷,那是怎樣的火焰!
“好厲害的火,這是被壓縮過的火焰吧。”隨著這個聲音出現的,是個穿著極其怪異的老人,這老人頭發散亂如同鳥窩,一雙老鷹眼鋒利如刀,一身既不象道袍又不象法袍的色彩斑斕的衫子馬馬虎虎地裹在身上,一雙如同鳥爪的手,指上是尖利之極的指甲,
“說吧,你想怎麼死?這是九百餘年來第一次有人闖入天盅居!”這老人冷冷道。
“你就是此處的主人?”
“正是。烏薩庫。”
楚風揚一揖:“我是楚風揚,來尋一個胖修士,他使用的正是那‘乾坤紫葫蘆’。”
“那個胖子,他侮辱了烏達,怎麼可能還有命?!”那老人說得麵無表情。
“我讓他將自已的肥肉一條條地撕下來,變成我一般大小,是不是很好玩?我把他折磨了兩年四個月,讓他生不得死不了,是不是很有意思?然後讓小蟬吸盡他的功力,為我小蟬的進化盡一份力,也算是他的好歸宿了。”侏儒冷冷地挑釁道,希望這番話能夠激怒楚風揚,高手相爭,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楚風揚閉住了呼吸。眼睛開合之間,神光盎然,“象你這種侏儒,由於身體殘廢變得如此狠毒,今日不弑你這人神共憤之人,真是天理不容!”
“哼,吾今天也不會讓你生離此地!”那老人陰鷙地說。
烏薩庫袍袖一揮,一股仿佛來自冥獄的腥臭氣息驀得平地而起,直撲楚飛揚,這股氣息如此獰惡,足夠將一個普通萬象境修士熏暈。而這氣息隻是為了掩蓋已彙成洪流的——
飛蟻群!
天空為之一暗。
楚飛揚麵容一凜,異火自掌中而出。
水靈盤旋在楚飛揚的頭頂,準備俟機而攻。
飛蟻群雖然猛惡,但顯然無法突破楚飛揚的異火。但烏薩庫隻有這些手段?楚飛揚已“看”到這蟻群中竟夾著宛如宮殿樣巨大的石頭!這是準備以力破法!
“使用壓縮過的火焰,雖然比尋常火焰厲害太多,但最耗神識和心力,他已連戰三場,恐是強弩之末!”那烏薩庫冷冷說道,一來是告訴自己的弟子,無需恐懼,另一方麵也是打擊正使出異火的楚風揚。
楚飛揚心中一動,靈火確實大耗精力,此時他已是微微調動了星之力,看來這烏薩庫的識見不凡,竟想出這種拖的戰術,看起來這怪物可以操縱的蟲子似乎無窮無盡,必須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