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揚回頭望了望巨大無比的白骨洞,雖說經曆了生死之險,好歹除了人間一害,但也悟到了瞬移之術,有了這種瞬移之術,對敵時就多了一重保障和勝算,這瞬移比起什麼步伐可是要超越了太多級了。
經過這一戰,楚風揚更是小心,一晃數日,避開了大大小小的突然而至的空間裂縫五六個,就發現自己行到了山脈裏的一處草原之上。看多了無盡的禿山無盡的碎石,突然見到一片枯黃和綠意交疊的草原,楚風揚隻覺得心情都舒展開來,雖然還有那層空空瀠瀠的霧氣,但草原的能見度要好了不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芬芳草原?
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但也必須進去看看。或許這是傳說中的無盡灘?這是楚風揚在安定城裏聽到的關於定軍山的一個傳說,傳說這無盡灘一入就會迷失方向,進去了就很少有人能出來。
“無盡灘,灘無境,上天有路,出灘無門。”
其實楚風揚看到和準備進入的,確實就是傳說中的無盡灘!
楚風揚沿著山和草原的邊緣往前走,再走個數十裏,就到了山的一處拐角,飛上山巔,回望全是起伏不定的山脈,往前看,卻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也不知綿延了多少裏。
楚風揚輕輕一笑,幾個起落,就已身在草原之中,再幾個起落,身後的山脈已消失不見。
四周是各種各樣的草,有的黃有的綠,整個草原象一張無比巨大的被隨性描畫的毯子。楚風揚發現這草原的天空也是灰灰的,沒有星星,行進了兩天,似乎天空沒有任何變化,就象一塊沉沉的鉛鋪在上麵。眼裏的色澤都是一樣的,偶爾可以看見散落的白骨,有的是人的枯骨,有的是獸的枯骨。
楚風揚想起了骨神君可以惑人心智的嘯叫,而這塊草地完全沒有聲響,甚至連風聲都沒有,不禁搖了搖頭:這定軍山怎的如此詭異!
再行了幾日,應該深入到草原的腹地,經過了幾次沼澤地,楚風揚的功法當然不會被陷在裏麵,但也沒有發現什麼,楚風揚不免有點失望。在這塊草原上,似乎連空間裂縫也躲了起來,這五六日行來,居然一次空間裂縫也沒有遇到!
再行了半日,楚風揚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棵樹!
終於不用看草了。這是一棵明顯被雷劈過的樹,上麵被雷劈中的焦痕清晰可見,但其斷麵處已長出了新鮮的樹枝,葉片兒奇大,倒和樹身不太成比例。
楚風揚沒見過這種樹,“器爺爺,這是什麼樹,獨獨的一棵,真是奇怪。”
“吾又不是什麼都會知道,誰知道這是什麼樹!”器靈沒好氣。
楚風揚一笑。這樹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仔細繞著樹身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刻字之類的東西,敲了敲樹身,也沒有發現什麼空洞之類的東西,楚風揚隻得向這樹周圍找找看有什麼古怪的線索。
就在楚風揚轉過身去的當口,這棵古怪的樹的葉子驀得象睜開了眼睛一般,森森地泛著寒氣!
楚風揚回身望向大樹,對器靈道:“我感覺有人東西在看著我們。”但那樹葉早回複了原狀。
“看看周圍吧,確實有些古怪。”
楚風揚才走到離大樹幾丈遠的地方,驀地,腳下一軟,地麵突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口子,地下傳來一股無比強大的吸力,以楚風揚的功力,竟是毫無警兆,就一頭掉了下去!
那巨大葉片兒顫了幾顫,竟似笑了一般!
楚風揚其實已經看到那葉片兒的詭密之處,雖然地陷讓人猝不及防,但楚風揚早聚集在掌中的靈火已是第一時間衝向了地底!火光閃爍中,無數的根須仿佛奇形怪物的利刃,已無聲無息地向楚風揚下墜的身體卷過來!
楚風揚一聲冷笑,手中異火已搭到了衝得最近的如同觸手一般的根須,這根須立即煙消雲散。而隨著這根須吃痛的當口,頭頂已無數的土壤象塌方一樣堵了起來,無數的泥塊已撲向楚風揚,想是要將楚風揚悶死或砸死!
楚風揚早祭出一物,正是在前麵秘境中收獲的“金環罩”,象一個大球一般將楚風揚罩在裏麵。這“金環罩”收攏來是個小球,口訣一出就變成個大的保護罩,還不氣悶,楚風揚試過,一般的天君初期的進攻倒是可以抵擋的,現在用來對付從上方攻過來的土方倒是劃算。
楚風揚已看清那些堅硬鋒利的根須,其顏色都是赫紅色,那麼這個地陷應該就是那棵樹搞的鬼,楚風揚也想看清這樹怪有何厲害,才順勢往下探,“紫金清流劍”早拿在手上,隻要有出現的根須,“紫金流清劍”無不斬斷,那些被斬的根須還極其詭異地扭幾扭,仿佛有生命的蟲子一般!楚風揚一掌異火一手執劍,不再探底,而是斜刺裏往那棵樹的方向衝去。才衝得幾步,突然覺得阻力大增,原來那蓬蓬鬆鬆的土,竟突然變成如同那根須一般堅硬!並且瓷實緊密了不少!隻是一瞬間,這土裏就含著濃烈的血腥之氣!這一下子“金環罩”的壓力大增,隱隱出現了搖擺和晃動。楚風揚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詭密的“土攻”之術,雖說“紫金清流劍”仍然鋒利無匹,但眼看這土越來越緊,而時不時穿刺出來的根須又陰險毒狠,楚風揚雙掌一錯,一聲沉喝,全力上攻,正是用星力打出的“開天辟地”!“金環罩”立碎,登時將上方打穿一個缺口,人也脫困而出。哪知那根須沒打算放過這到手的獵物,無數根根須也跟著破土而出,有些竟是自動斷開,象無數暗器一般飛襲空中的楚風揚,這些斷開的根須在空中竟然也是不斷地扭動,仿佛仍然有生命一般!